吴耎听出来,那是糜芳的声音,立刻回应了一声:“我在,子方兄有何事?”
很快便看到糜芳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见到吴耎之后他立刻急切道:“子柔,大事不妙啊,有数万黄巾贼向朐县而来,来势汹汹而且目标就是我们。”
吴耎愣了一下,也了然的点点头,糜芳的意思显然就是之前的担心应验了,这一次黄巾贼恐怕不仅数量多,而且战力还会更加彪悍。
其实不考虑他们厉不厉害,纯以人数就能压垮朐县这边。
他问道:“他们已经接近朐县了?”
糜芳皱眉道:“那倒没有,但是如今黄巾贼大军压境的消息,已经传得朐县到处都是,如今内外军心、民心都不稳。”
吴耎道:“这么说,就是那黄巾贼故意以这种方式,来给朐县压力了。而且城内定然也有他们的内应,否则哪有可能消息传扬得这么快?”
糜芳木讷点头后,才真正明白过来吴耎话的意思,更是心中认同,接着便笑道:“我才知道为何大兄会对子柔推崇有加,光这份剖析形势的本事,我就远远不如。”
吴耎摆摆手,被糜芳说自己远远不如,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糜芳:???)。
他又问道:“那么糜大兄那儿是如何看待的?”
糜芳的表情又严肃起来,说道:“这也正是我过来找子柔的目的,大兄他们现在都在县衙议事,几位族长的争辩很激烈,我就赶紧来找子柔过去一起相商。”
吴耎暗自苦笑,这糜芳看起来似乎是把他当成是那种深藏不露的策士了,虽然上一次他没有在场,但是肯定有听到糜竺对吴耎的推崇,而他向来信服糜竺的眼光,肯定也不会怀疑。
可是这一次跟上次可不一样啊,那一次他其实是有恃无恐,毕竟有甄姜在,面对的敌人又确实不算强大,所以他能够尽情放嘴炮,还不用担心被打脸。
但是这一次首先是面对敌人大军压境,他们这里委实难有胜算,不、这时候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保全自己的问题了。
而吴耎清楚自己对于军事实在不擅长,这种情况下让他过去又能怎么样?
要说随便说几句唬唬人,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能够做到,而且有了之前的铺垫这一次的效果会更好,但他如果说了实话,那么就是去起反效果的,说不定还拆了糜竺的台;但要是说好话说假话,却又违背本心。
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先走一趟去看一看,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跟糜竺坦白他的无能为力。
其实就算是有真才实学的策士在这里,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不见得就会比吴耎更有办法,糜竺应该能理解到这一点,但却难免抱有一些幻想,这其实就是上一次甄姜带来的那场不太真实的大胜的一个“副作用”了。
在这种大家都有一种蜜汁自信的情况下,吴耎觉得自己如果能够及时泼一泼冷水,或许能够让他们清醒过来去考虑更加现实的一些问题,也能够规避后面备战不利的严重后果;但到底能不能够抗住压力说实话,他也没那个自信。
他现在只希望的是,甄姜那边已经找到了她的那个妹妹,然后及时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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