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羽霓的慎重，芽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
左右张望一阵，秦羽霓张张嘴，言又止。
“还是算了吧，一句两句也和你不清楚，等到霖方你就知道了。”
芽眨着眼，盯着少女的背影，不知道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走啦，快跟上！”秦羽霓裙摆一提，大步向前。
“哎，等等——”芽好没气地翻个白眼，往上提一把肩上的包裹，紧赶慢赶，“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跑那么快，会武功了不起啊？”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街道走着。
迎面一队武侯手里抱着硬的软的各种物什，都是从百姓家中征收的。武侯后面跟着一对老夫妇，一路咒骂。
大军压城，各户家中不得留存利于引火之物，各种紧俏物资也要归集起来重新分配，许久不曾经历过战事的百姓大多不理解官府的做法，类似的冲突在所难免。
一些人被官差拿了杀鸡儆猴，当街施以鞭刑，但是许多备战的措施仍然推进得不顺利。
两名少女过了金鸡坊，沿着一条长巷子走到头，拐角处第一户的宅子便是阿威买下的。
秦羽霓去扣门，后传来芽的吸气声：“嘶，可以啊，阿威居然买了金鸡坊的宅子，真看不出来，若是桃露姐......”
吱呀——
话未完，门开了，桃露笑盈盈地向秦羽霓问了一声好，目光偏转过来，和芽大眼对眼。
桃露愣了愣，脸颊眼可见速度泛红，正如清晨挂着露珠，含苞待放的桃花。
门口俏丽的影嗖地一下缩了回去。
“师父你——”芽觉得自己已然看穿了真相，“这里是阿威的宅子。哦——什么嘛，我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桃露姐和阿威的事啊，师父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去乱的。”
有秦羽霓和李度珠玉在前，即便桃露和阿威成亲前同居，芽也不会觉得过于奇怪了，他们这种左右不过是些下人，只要没有传出败坏唐家声誉的事，大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他们两饶相处，走到一起是迟早的事。
“这包裹里是给桃露的嫁妆，对不对？”芽拍拍包裹，瓶瓶罐罐叮当响，想来是些胭脂水粉之类，“我懂我懂，师父你这是怕打起仗来不方便在城中走动，特意今给桃露姐送过来的。”
秦羽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脑补的芽，坏笑着开了口：“进去啦！”
栓好门，秦羽霓回眼就瞧见芽斜跨着一大堆东西，颠颠地满院子追着桃露。
“桃露姐，你别跑啦，我和师父给你送的嫁妆，快打开看一眼。”
“讨厌！你别瞎，你个丫头片子也不觉着躁得慌。”
“我瞎？阿哈！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宅子？住这里的又是谁家的娘子，哈哈哈哈......”
“呀！你就是个疯的，不理你了！”
桃露斥着，脚下一跺，躲进了屋里。
“哈哈哈，别害臊呀，娘子，你家相公可在啊？”芽跟着追了进去。
秦羽霓忍笑，手背捂着好看的嘴唇。
没过多久，屋里肆无忌惮的笑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安静，只剩阳光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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