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除了雨水的唰唰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终于,陆琰开口道:“这是魇族人的宿命,你也逃不掉的!”
珊瑚的身体猛然一颤,差点站立不稳。
李修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右手,替她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琰并没有理会他,仍是看着珊瑚:“你知道为什么魇族人要在百年前藏匿行迹,隐居深山吗?”
珊瑚摇摇头。
“你自然不知道,这是只有族长才能知晓的秘密。”陆琰缓缓地说道,“魇族人是在永青国覆灭的同时选择避世的。”
“为什么?”李修诧异地问。
陆琰终于舍得瞥一眼李修,他语气冷漠,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情:“因为魇族人世世代代都是永青国皇室的仆从,永远不得违抗。”
珊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陆琰自顾自地说了下来去。
“永青国政变,玄君被弑杀,其他血脉跟着赴了黄泉,魇族人以为重获自由,便纷纷逃离了皇宫。”
“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年,江湖上传起玄君有血脉流落民间。于是魇族人发生了争执,一部分人认为应该去寻找这一丝血脉,助他复国。而大多数人,”
陆琰轻咳几声,“大多数人,则不愿意放弃得之不易的自由,而且,害怕皇室血脉怪罪我们没有完成护主的任务,反倒会遭受惩罚,主张藏匿起来,求得一世安稳。”
陆琰看向珊瑚:“这就是魇族的第一次分裂。大多数人都去了深山里,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随着第一代魇族人的过世,大家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出身。除了族长一人,他会在临死之前,将这个秘密说给下一任的族长,以约束族人不要轻易出山。”
“只可惜,魇族人忘记了自己的旧主,而旧主却没有忘记背叛他的奴仆。”
珊瑚终于挤出了几个字:“这才是我们族人被杀害的真正原因吗?”
陆琰点了点头。
珊瑚握紧了拳头:“魇族人就没有想着反抗吗?就甘愿做别人的奴隶?”
陆琰苦笑一声:“没有用的。”
“为什么?”珊瑚的声音嘶哑。
陆琰淡淡地道:“因为这是契约,你以为魇族人为何有操纵人心的异能?天生的吗?并不是,这是永青国皇室赐给我们的!只要我们拥有着这股力量,就得为他们效力。”
“我们不要这种本事不可以吗?”珊瑚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腔。
“没那么简单。”陆琰无声地笑了,“你可以不吃饭,不呼吸吗?自然可以,但是结果呢?唯有死。”
看着少女怔怔的目光,陆琰亦是心中叹息,这就是命运,没有办法改变的。
一旁安静听着的李修突然开口,语气冰冷:“要是我杀了他,杀了永青国的后裔,彻底断了这条血脉,魇族人是不是就自由了?”
陆琰愕然。
珊瑚也瞪大了眼睛,喃喃地道:“李修哥哥......”
李修伸手抚过她湿漉漉的脸颊,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山!”
他再次转头看向陆琰,语气坚定:“所以,你效力的主人,长清教的教主,永青国的后裔,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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