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孟婆的叫喊声起只听见忘川河彼岸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天祈站在奈河桥上向号角声来处张望,只见奈河桥直通忘川河对岸,忘川河宽也仅仅只有二十来丈,对岸却是灰蒙蒙,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天祈暗自诧异:“怎么回事?”心里甚是不平静,望着孟婆道:“你搞什么鬼?”孟婆嗤笑一声,冷声道:“哼,臭小子,有你好看的。”天祈眉头一皱,道:“臭丫头,我还怕你来着。”用手指抿了抿鼻子,自言自语道:“管你那么多,都到这儿了,看看再说。”说着快步朝忘川河对岸跑去。
过了奈何桥,天祈只觉得眼前一亮,心里猛然一凛,倒抽了口凉气,只见眼前屹立着一座巍峨庞大的城池,华顶宇盖,青砖红瓦,十余丈高的城墙绵延两侧,气势宏伟之极,更胜过金都皇城,巨大的城楼檐上写着“酆都城”三个漆金大字,只是整座城池中隐隐透着三分冷邪之气,让这霸道中增了些许阴寒之感。
对于酆都城天祈是知道的,知道这便是阴司地府,人死了以后灵魂的去处,不过让天祈真正感到慌张的并不是酆都城本身,而是城门前的这些地府阴兵,足有三四百人之多,看他们这些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有的浓眉长须,黑脸碧眼;有的满脸扎虬,赤睛蓝容;也有的面色惨白,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毛发,一个个身披铠甲,头戴重盔,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手擎大刀,有的直挺长枪,有的紧提双斧,有的铁戟在握,具是一副凶神恶煞,横眉怒目的神气。
天祈心道:“看来他们都是孟婆请出来的大兵,这可有些麻烦了,这么多人。”
原来忘川河乃是幽冥地府的一条分界线,将冥界分为两层,鬼门关前的那条路是为“黄泉路”,忘川河以外乃是冥界的外围,包括阴阳路,阴风林,鬼门关和黄泉路,这一侧的酆都城才算是真正的幽冥地府。
天祈望着这些阴兵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该如何跟人搭话,一时间踌躇难言,正在他徘徊间站在最前的那名阴兵突然开声问道:“就是你吗?”天祈愣愣的应道:“嗯,是我。”那阴兵喝道:“给我拿下。”左右两边各走出两名阴兵,径向天祈而来。
天祈向后退了两步,指着他们道:“你们做什么?我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那四名阴兵对他毫不理睬,伸手便来拿他,天祈抓着一名阴兵的手臂一拉一扯,手腕一抖向外翻出,将这阴兵摔翻在地,“砰砰砰”,又连出三拳,将另三名阴兵也打倒在地,怒道:“你们别惹我,我不想跟你们打,我是来找……”还不待他的话说完,先前那说话的阴兵道:“臭小子,有两下子嘛,都给我上。”
地府里时常有一些不愿喝孟婆汤而反抗的鬼魂,也有一些脾气倔强不服管教而闹事的冤魂,对于这些地府里的阴兵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在阳世不管你如何嚣张跋扈,到了这个地方可就由不得你。那些阴兵听这人一声呼喝,蜂拥而上朝天祈涌来,天祈咬牙怒道:“真是不讲理。”身形闪动,双掌直出,跳进人圈与众阴兵斗在了一起。
这些阴兵看似凶神恶煞,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如是放在阳间同凡人兵将作战他们倒是所向无敌,战无不胜,但是同天祈相比他们的实力可就差的远了。只见天祈穿插于人群之中,拳打脚踢,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打的众阴兵惨叫连连,鬼哭狼嚎,举手投足间天祈便打倒他们四十余人。只是奈何这些阴兵人数众多且勇战不退,天祈一时间也不能将他们尽数打败,他又着急着寻找父母,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矮身一个扫腿踢翻向他围攻的五名阴兵,右脚在地上一点,凌空跃起,双臂伸展,犹如一只鹏鸟展翅在空,众阴兵举目上观,只见天祈好似神将降世,身前悬浮着数百支火苗丛丛的火箭,惊的他们瞠目结舌。
众阴兵正讶异间,只见天祈一声清啸,双手一圈平推出去,“飕飕飕飕……”数百支火箭齐往下射,好似下起了一阵火雹子,烧的众阴兵连声鬼叫,抱头鼠窜,拖甲曳兵的直往酆都城内退。天祈这招“火炎箭”对付这些阴兵甚是有效,他这算是真正的知道了什么叫做“鬼哭狼嚎”。见众阴兵败走不禁心里生出几分得意之感,嘴角挂笑,自言自语道:“刚才见了他们的阵仗可把我吓坏了,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嘿嘿。”
他害怕众阴兵把城门给关了,不待得意尽兴,紧随着阴兵的身后直往酆都城里闯,跑的慢的几个阴兵见这“小爷爷”紧追不舍,慌得抛了兵器,连滚带爬直往里挤。
突然,一个声音大叫吆喝:“快,快,发警报,这是个硬茬子。”
“呜呜,呜呜……”一阵鸣响,号角声随着这阴兵声音的落定吹响起来,悠悠扬扬地在酆都城里远远传开。
天祈闯进酆都城内,众阴兵且战且退,他们已经领教了天祈的厉害,知道远非其敌,不敢奋力搏杀,天祈也不赶尽杀绝,只轰着他们往里败走,自己独身直向酆都城里闯。突然,前方传来几声“咴儿……”的马嘶声,听这声音却又与常马不同,叫声中隐隐夹着狼嚎之音,听来让人浑身汗毛倒竖,极其不自在。
天祈定睛向前张去,只听见众阴兵中几人叫道:“是‘阴云十八骑士’,哈哈,这小子死定了,不魂飞魄散才怪。”语声甚是兴奋。天祈喃喃道:“阴云十八骑士?什么玩意?”诧异不及,只见前方百丈处一团黑雾涌动,携风带声,踢踢踏踏的乱蹄声从黑雾中传出,马嘶鸣鸣,转眼之间便至了眼前。
天祈一怔,忽地黑雾隐退,十数骑快马从雾里蹿出,在天祈面前十丈外驻住了蹄,看那马全身漆黑,马鬃猎猎,身上似是烧着一团黑色的火焰,马身细长却不失高大,更像山中的黑色猎豹,当真是气派非凡。再看那马上之人,一个个铁甲加身,身披黑色披风,头戴铁盔,黑巾遮面,亦是一身黑装,全身约约笼罩着一股阴寒之气,气势惊人,威风凛凛,让人顿觉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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