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旺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甚是狡黠,暗自得意,心道:“你倒是说话呀。”
城主夫人一抖机灵,道:“对,周族长的话说的不错,那臭小子虽然得了头魁,但柏然以‘甲武院’老生的身份一试他功夫的深浅有何不可?他何必要下此重手,难道……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唐震自能听出这“某人”是何意,心里气愤,暗道:“真是蛮不讲理。”
周子旺笑道:“这某人该不会就是你唐庄主吧。”
唐震道:“周子旺,你不要火上浇油,你是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周子旺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我的心思?你倒是说说看。”
唐震虽在气愤当中,但也能遏怒自制,他明知道周子旺是故意煽风点火可也明白话不能乱说,虽然他唐家和周家明争暗斗众人皆知,但若是将话说的太绝周子旺不免恶告一状,倒打一耙,说他唐震出言诬陷,心思诡诈。思之在此,微微一笑道:“周族长,你做的好事难道还要我当着城主的面说出来不成?”
周子旺一愣,道:“我做的好事?你想说什么?”
唐震笑道:“人家两个外地人初来云州便受了你周家的欺负,这件事你不会不认吧?”
周子旺道:“你不要信口雌黄,你究竟想说什么?”
唐震道:“我信口雌黄?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转而对云州城主道:“城主,人家两个外地人来到云州,周族长却将人家一个善良的大好姑娘骗到他周家妓院里,害的人家险些失身,周族长不但没有歉疚悔错之意反而兴师问罪,结果受了教训,这难道就是周族长的为人?你周家就是这样在云州城立足的?”说着冷瞥了周子旺一眼。
周子旺怒道:“你血口喷人。”
唐震道:“那前日你带人闯入我府邸所为何事?你倒是说说看。”
周子旺无言以对,他也是后来才对事情有了了解,起初月灵是如何被骗进“怡春院”的他确实不知,他知道的也只是“怡春院”的下人们断章取义的说辞,“怡春院”被天祈砸烂烧毁,再加上周星在唐家酒楼的遭遇,唐玉同天祈的热切关系,周子旺断定是他唐家的作为,便以此为借口上门寻衅。
即便他知道月灵是受了蒙骗而误入“怡春院”的,以周子旺的人品也必然会混淆视听,加以借口找唐震的麻烦,只是唐震当着云州城主的面将此事说出来结果却又不同了。
周子旺的脸皮涨得通红,支吾道:“我们……我们现在是在说……说那小杂种伤害少城主的事,你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想岔开话题吗?”
唐震冷哼一声,道:“对城主来说这当然是无关紧要的事,但对你周胖子来说却是大大的要紧。”
周子旺左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愠道:“你……你骂人……”
唐震道:“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理亏在先报复不成又吃了暗亏,便想借事在城主面前搅动舌根阴我一把,城主是何等英明睿智岂会受你这奸险小人的挑拨。”
唐震这番话说的有礼有节,既堵了周子旺的口又卖了云州城主一个好,一转处处受挤兑的尬境。
周子旺气的说不出话来,向前走了两步,向云州城主一揖,说道:“城主,他这分明是胡搅蛮缠,您……您可不能上他的当呀。”
唐震道:“怎么?你的意思是城主不够睿智,还不如你这肥胖的大脑袋想的周全?”
周子旺气急败坏的骂道:“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城主不睿智了,你……你就是想推脱责任,少城主的事还没完呢,你休想脱了干系。”
城主夫人道:“唐震,你和周族长的事我不想过问,但那小子是你唐震举荐的,他如今将我儿子伤成这样,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周子旺冷笑一声,眼睛斜睨看了唐震一眼。
唐震道:“夫人,少城主受此重伤我也深表遗憾,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事情的原委整个云州城的人有目共睹,少城主上台时说的那一番话您觉得合不合体统?人家好好一对情侣,少城主却强逼人以姑娘做赌注,这是不是有些仗势欺人了?少城主既已打输却又偷施暗算,这是不是又有失君子之风?何况城主也用宝贝伤了人家,夫人难道还要追究?”
城主夫人道:“可毕竟我儿子受了伤害,那小子又怎配跟我儿子相提并论。”
唐震道:“夫人这样说不免有些蛮不讲理了。”
城主夫人喝道:“你大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云州城主一直在旁静听,毕竟是一城之主深谋远虑看的长远,见夫人话机欠妥,说道:“唐震,柏然的事我暂且不计较,我来问你,那小子的来历你可清楚?”
唐震道:“他也是天师地界的人,家就住在‘李隆村’,至于具体如何我却不知。”
云州城主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是在白鹿堡杀了人才来到云州的?”
城主夫人一愣,怒道:“对,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说呢,那白鹿堡主正是我大哥,唐震,你这是窝藏杀人凶手,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震道:“白鹿堡的名声我早有耳闻,话说出来可能要得罪夫人,那白鹿堡作恶多端,实是一窝穷凶极恶的贼匪,天祈杀了他们也算是为地方除了一害这又有什么过错?要错也是白鹿堡行事不轨。”
城主夫人向知白鹿堡的处事作风,虽说白鹿堡未有为祸云州,但其凶名在云州城也算响亮,唐震此话说的倒不是没有根据,可若是就此承认不免更加理亏,说道:“哼,现在人不在这里,那小子逃的无影无踪,任由你胡编乱造的胡说八道。”
唐震道:“夫人也说人不在这里又岂知道事实的真像?要说我胡说八道夫人也大可向城里百姓询问白鹿堡究竟如何。”
城主夫人怒视着唐震却无话可说。
周子旺道:“你放肆,敢和夫人这样说话。”
唐震喝道:“你给我闭嘴。”
云州城主摆了一下手,道:“好了,这件事情不提了,可是唐震,那小子毕竟是你唐家的人,‘雁光烈罩塔’毁在了他的手上你只怕是脱不开干系吧。”
唐震道:“城主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这法宝损毁之事算在我的头上?”
云州城主道:“难道不应该吗?”
唐震道:“当然不应该,当初大城主赐宝贝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这‘雁光烈罩塔’是防止强敌入侵时使用,而城主你却用它来对付一个年不满冠的少年,损了宝贝与我又有何干?”
云州城主道:“那小子来历不明寄于你唐家,又有一身邪门武功,谁敢说他不是强敌?”
唐震道:“邪门武功?天下之大不乏奇人异士,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天祈的一身武功饱强正义,城主怎么说是邪门武功?”
云州城主道:“那小子带着一头洪荒凶兽还不够邪门?我云州将士死伤无数,百姓也多受惊吓,唐震,你说这不是邪门又是什么?”
唐震心里恼怒,暗道:“若不是你以‘雁光烈罩塔’伤他要置他于死地他又怎会放出凶兽。”可是对于那“凶兽”确实无可辩解,只能向唐玉询问明白了。
周子旺道:“城主,那小子带这样一个怪物进城一定有什么图谋,只怕还和某人脱不开关系,有可能就是要对您不利。”
唐震怒骂道:“周胖子,你不要抓住点机会就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
周子旺冷笑道:“我说你了吗?你何必做贼心虚。”
唐震懒得理他,说道:“城主,天祈虽然带了一头猛兽,可他对云州并没有什么不利的举动,说不定那只是他的一个宠物。”
周子旺道:“这样的宠物,谁信呀。”
云州城主道:“先不管他如何,整件事情我会向大城主写表章说清楚的,这小子是个危险人物,他只怕还要对整个天师不利,很有可能就是其他三域派来的奸细。”
唐震知道他越将事态说的严重便越能推脱掉他以宝徇私的责任,而自己反而会加重罪责,心里气愤无比可此时也无法辩驳,说道:“那就由你吧,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向云州城主拱手一揖,转身向厅外走去。
周子旺啐了一口,道:“他这什么态度,城主,他也太目中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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