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父老放心,绝不会有错漏处,有一处顾家赔千钱!”小五也不知道九小姐哪里来得自信,不过还是把顾紫微交代给她的话说了。
“我买百本!道源和道德经各百本!”立刻有个长脸商人叫喊道,他倒也打好了主意,只要将书运往长安,一卷千钱都是卖得出去的。
“小姐说了,每人每日最多各买两本。”顾紫微早想到了这种情况,下了限购令。
“怎恁多规矩?吾又不是不付钱。”长脸商人有些急眼了,眼前向他招手的金山似乎长了翅膀越飞越远。
“若是人人都像尊驾一样买这么多,那其他父老乡亲不就没得买了么?”小五倒是不急,很从容得回答。
“就是就是,快些买,吾等还等着呢。”
“小先生说得没错!你一人将书全买去,我等又从哪里购书”
后面排队的人帮顾家挤兑着商人。
长脸商人见众怒难犯,只好买了四本书,怀揣着灰溜溜得走了。
……
队伍很快越排越长,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一架用榆木制成的马车在顾家纸坊前停了下来,一个衣着锦缎的贵公子下了马车,看着长长的人群,颇有奇色。
“青衣,你去打探一下,为何有次长列”贵公子吩咐着他的伴读。
没多久,伴读就回来了,回复道:“公子,是制纸的顾家,现在贩起了纸质之书,有道德经与道源,每卷止百五十钱,但每人每日只限购四本,故有次长列。”
“百五十钱纸质书这纸的确便于书写,只是抄书所需耗费并不少吧,何况便是平阳县中所有文士每日不眠不休,为顾家抄写,也不会有如此多书可售吧?”贵公子看着排着的长队,心里思考着。
随即,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文士,怀揣着书从顾家走出,立刻上前:
“打扰兄台,鄙人今日家有急事,无暇排队,敢问兄台可否割爱,将这两卷书让与小可吾愿以每卷三百文购之。”
青年文士抬眼一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这种寒门小户惹得起的。再说对方言辞客气,出得价也很诱人,横竖不过多排排队,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贵公子手上很快就多了近十本书。随后贵公子回到马车之中,向着河东郡治安邑方向行去。
“如我所料,果然不是手抄的!要赶紧将此事禀报父亲。”贵公子仔细比对了不同书中的同一个字,发现竟然一模一样之后,立刻有了结论。
同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大户人家中不停得上演着。
顾家有印书之术,这件事也迅速成为了平阳城和河东郡的上层之中,公开的秘密。
如果制纸之术,只是让这群贵族高门正视顾紫微的话,那印书之术则完全不同!
虽然贩纸有巨利,但他们也知道有平阳侯也没人能插得进手,再者河东本也富庶,千金之家比比皆是,贩纸这个产业虽然与自己无关,但也没什么人眼红。
但是印书之术……若能将书快速拓印千本万本,那对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来说,简直是太过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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