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别怕!放松,放松点。”山羊胡子老爹尖细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催眠效果,当他这么说了之后,关隘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没那么紧张了,甚至隐约还有些犯困。他半眯起了眼睛,恍惚中看见山羊胡子老爹将双手展开,手掌朝向关隘,闭上双眼口中喃喃嘟哝着,顺着关隘的身体凌空移动起了双手。
与此同时,关隘立刻感到有种暖洋洋的气息渐渐笼罩了自己,这气息温暖舒适,让人特别安心,连疼痛都减缓了不少似的,只是间或有些关节或者肌肉会感觉微微发麻发酸,但并不让人讨厌。不知不觉中,关隘传出了匀速规律的呼吸声,渐渐陷入了沉睡。
忽然,一阵莫名震颤,恍惚中脑内又传来那个苍凉而恐怖的声音:“你……过来……来……”
关隘骤然坐起,头疼欲裂,惶恐地喊了一句:“地震了!”
“小子,你睡傻了吧?哪儿来的地震?”山羊胡子老爹的声音传来,关隘寻声望去,只见他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继续研磨着药粉,头都没有回一下。
关隘一手摁住脑袋,一手撑住床沿,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到处都缠着绷带。
“你就是一些皮外伤,我都已经给你上好了药。床边有瓶药,拿了快滚蛋,别打扰我制药!”
这么说话的医生关隘还是第一回碰见,且回头一想自己恍惚中瞧见他的“诊病”方式似乎非常特别呀!不过暗自摸摸伤处,又的确比之前好了许多,几乎都不怎么疼了!
“还不走!?”山羊胡子老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满,态度和之前刚看见关隘的时候截然不同。
“谢谢老人家!”关隘不明就里,连忙拿起床头的药瓶塞进自己的背包里,拎着背包往外走。
山羊胡子老爹忘我地磨着药粉,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关隘所说的话,更加没有看关隘一眼。直到关隘走出了房间,老爹才扭头往门口意味深长地看他了一眼。
被赶出来的关隘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又觉得如果不跟救了他的鸢儿打个招呼似乎不太礼貌,但也不好在人家的院子里乱窜,于是凭着记忆走到了大门口,安安静静地靠在大门口的墙边坐下,抱着背包望着广场上的两尊石像发呆。
周围有些寨子里的小孩子远远地躲在一旁偷看他,不时指手画脚说着什么,但是只要他的目光向他们,他们便会连忙笑着跑开。
关隘讪讪地笑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惧怕”的时候。他脑子里不时感到阵阵刺疼,每次疼痛都会响起那个古怪的声音,可是却又根本找不到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嘿,小子,你怎么蹲这儿啊!?快进来!”玉大妈的声音骤然响起。
“玉大妈。”关隘挤出笑容,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
玉大妈上下打量了关隘一番,忽然嗔笑道:“哼!一定是那个臭脾气的老头儿把你轰出来了吧?”
“没,没有。”关隘没想到玉大妈竟然一猜一个准儿,不由得有些尴尬。
玉大妈毫不在意关隘的尴尬,只顾自己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山羊胡子老爹,领着关隘到了一个摆放着长条桌的房间里。
这里瞧着像个议事厅,又像一个吃饭的餐厅,不过一切看起来没有丝毫华丽的气息,反倒是各种艳俗的民族纹饰制品让人瞧着颇有些意思。作为一名学设计的学生,这些纹饰倒是引起了关隘的极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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