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病已却不知眼前人究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是早已习惯了后院心计之人,“霍小姐当真是热心之人,也是有心了,吾曾以剑赠予吾妻作信物,寻得剑自也寻得人。”那名字,刘病已终是不敢透露,他怕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会有何闪失,对于这位霍家女儿,他信不过,试问,哪个一心想嫁入皇宫之人,会好心成全另一个女子?
“剑?”心中的疑问不禁扩大,莫非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想开口询问他所寻之人闺名为何,却又怕不过是个误会,会令他失望,便婉转道:“陛下可还记得那剑是何模样,民女也可留意些,若是运气好,寻到陛下贫时妻,也是缘分。”
她嫣然一笑,却是让刘病已放下了几分心防,“那剑光亮锋利,上刻‘锟吾剑’三字,青色剑鞘,倒也未有特别之处。”其实“锟吾剑”三字便已不同寻常,也足以证明许平君在刘病已心中的地位,而刘病已也是有意将此透露于霍成君,目的便是希望通过她之口,传至霍光耳中,让其明白他刘病已心属何人。
霍成君对于世事尚未知那许多,但从刘病已一言一语的眼神中也看得出,他的情深义重,“陛下夫妻定能团聚!”虽然只有只言片语的描述,但霍成君已经确定,自己所见那把剑便是他口中之剑,而府上那人便是他的妻。不过,霍成君并不打算就这样将消息透露给刘病已,不论如何,她都要与父母商量后才能做决断。
“借小姐吉言!”至此再无言,在刘病已眼中,除了思念的许平君,别的人再无法入眼。
霍成君亦不打扰他一人的宁静,只站立于一旁,余光看向一池残荷枯叶,直至霍光与廖公公回来,方打破了月下寂静。
“夜色已晚,吾亦倦了,先回宫了。”
“臣妇也已乏,何不让小女送送陛下?”霍显不待霍光答话,不顾霍成君的眼色,只依着自己的安排往下走,在她眼中,以霍成君的容貌,何愁不让少年皇帝动心,她少的只是与陛下相处的时间,作为亲娘,自然要多给女儿创造机会。
刘病已并未排斥,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既然知道霍显之意,也已与霍成君言明自己之意,想必她会明白该如何做,若还执意,刘病已自有安排,只是刘病已不知,这婚姻大事霍成君自己终是做不了主。
“夜深路不明,陛下一路小心,廖公公好生照料。”直至刘病已一脚踏出霍府门,霍成君方柔声嘱咐,而她也深知该将皇帝今日与自己所言告知父母,否则,以母亲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若是得罪了这位陛下,岂不是给爹爹徒添麻烦。
“陛下待小姐倒是真心。”小丫鬟不懂这许多事,只以为皇帝与自家小姐讲了真心话,便是待小姐不一般,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霍成君却只是笑而不语,“那位许姑娘不可怠慢了,你先回去,我见完父亲母亲便回来。”刘病已已提示得如此明显,身在官宦人家,又经乱世的她怎会不知他的用意,不过是云岭年纪小不知罢了,便一人往厅堂而去。
霍光与霍显也正在堂上等着她,“成君啊,你以为陛下如何?”霍显眉眼带笑看着霍成君,期望着她口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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