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平君的讶异中,霍成君已拉着她走至一旁,“昨夜陛下也说在寻一故人,那故人也如姐姐般带着一把锟吾剑……”霍成君相信,许平君定然已明白自己的意思。
“着实乃人心难测,方未将实情告于妹妹,还望妹妹见谅”,说罢便朝霍成君一礼。
这礼霍成君如何受得了,连忙相扶,“与姐姐相识亦是缘分,今日也是想确认一些事情罢了,姐姐可否告知一二?”
许平君点头,霍成君亦摒退了下人,“如妹妹所言,赠我剑之人便是陛下,他一人在宫中定然也是孤寂……”听霍成君方才话中之意,刘病已也在思念着自己,这样想来,他在宫中孤零零一人,无可慰藉之人相伴左右,这些日子也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姐姐既已在府上,又将实情相告,成君自当成全姐姐与陛下。”于霍成君而言,从小到大未受过苦,而如今的生活她亦是满足,所以入不入宫,她皆无所谓,但当想起刘病已看着残荷孤月神伤之样,终是禁不住恻隐之心。
“陛下待姐姐情深义重,难为富贵了,未忘旧时人,姐姐也当真是幸运。”霍成君眼中有着难以掩盖的羡慕,闺中女子,何人不希望日后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也是这般有情有义,而刘病已对贫妻却是做到了,连霍成君自己也未发现,不过几面,对刘病已已有崇拜之情。
“妹妹说笑了……”许平君脸上浮现了两团红晕,一副娇羞模样,霍成君所言,也正是她所庆幸的,庆幸未信错人。
与许平君所感受到的幸福不同的是,刘病已依旧只身一人闲逛于宫中静谧之处,“平君,你们母子可还好,何时我们一家才可团聚?”刘病已登基后,朝中之事大多交于霍光处理,倒也不是十分繁忙,然而空下之时,更多的是满溢的思念,满心思如何接妻儿入宫的法子,又因昨晚霍光与霍显那般明显的用意,心中烦绪更甚。
秋叶似乎理解年少皇帝的哀愁一般,随秋风飘零,刘病已伸手间,便已有一片叶子停留于手中,只看着这风后树叶愈加稀少的树木发怔,无人得知他的思绪如何旋转着。
“君上,为何事忧愁?”自那晚别后,上官幽朦与刘病已也未见过,今日倒也是巧了,上官幽朦觉着秋风凉爽,便想着随风走走,散散心,顺便散散这些日子的愁绪,谁知在此地竟遇上了刘病已,而他,亦是一副愁容。
上官幽朦以为,自己与刘病已有相像之处,那便都是这宫中孤苦之人,对他也就少了几分疏离。
“太皇太后怎也来此?”上官幽朦的年龄比自己小,但刘病已不觉得她会是心无城府之人,多少还是有些防备,巧遇二字他倒不十分相信。
刘病已怀疑的眼光自也未能逃过上官幽朦之眼,在皇宫呆久了,看人总有几分准的,“此地接近昭台宫,所以清静些,哀家来此,也不过是想寻处鲜有人之地,未曾想,竟与君上想至一处了。”她轻笑解释着相遇的原因,昭台宫即为冷宫,这样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愿来的。
“与太皇太后,也是同病相怜了,不过思一故人,思家中妻儿。”刘病已透露着自己曾经的家庭,为的就是看上官幽朦的反应,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竟然在上官幽朦眼中看到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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