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说了,此事便一查到底!”挥挥手,示意田延年可回府了,田延年也未作逗留,出了霍光书房就往府中而去。
如此沸沸扬扬之事,自是满城皆知,第二日早朝韦贤便坐不住了,身为先帝师,可有人竟敢在弟子的陵墓之上做文章,这样的事岂能忍,于是奏明刘病已,一定要严查此事,于是便命黄霸主查此案,御史大夫田广明协助一同查办。
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是这么回事,田延年立即被软禁于府中,一时之间,大司农衙门亦是人心惶惶,田广明更是想方设法要将田延年保出来,可已有先前冲撞仪仗之事严延年奏告自己处事不公,此时哪还能自己出面,于是眨眼间便将主意打到了太仆射杜延年身上。
田广明遣杜延年至朝堂之上言,“大司农田延年有拥立之功,一时糊涂,可否由国库出银,将所缺之数尽数补上,如此也算将功补过了。”
田延年在先帝陵墓上动手脚之事本已引起众怒,如此一来更是惹得韦贤等人不满,满朝文武也有争议,刘病已一句“众卿暂且商量,明日再议”便退了朝。
刘病已心烦意乱之时,自是想着往许平君处去,前朝这样的大事,后宫自然也是知晓了,许平君见刘病已愁眉不展,心中自是心疼,可对于朝政之事她不懂,也帮不了他,“病已,不论你作何决定,不论天下人如何议论,我都以你之言为我之意。”双眸凝视着刘病已,略显粗糙的手与刘病已的手紧紧相扣,表明自己的决心。
对于许平君之言,刘病已回以安心的眼神与一个微笑,两手也握得更紧,正甜蜜之际,上官幽朦却带着韩增至椒房殿,刘病已也只得请他们入内。
“我就知陛下会在此处,龙额侯不信,非要一同前来看个究竟,看来还是我赌赢了。”上官幽朦巧笑嫣然,浅浅梨涡浮于脸颊之上,使得这笑容更为灿烂。
刘病已的眼神却是落在韩增上,上官幽朦虽鲜少过来,却尚可理解,而韩增会来此定不会只因一个赌这般简单,于是以看刘奭为由遣开了许平君,不见她的身影后,便道,“幽朦,你今日与韩卿前来可有何事?”最近的大事也就那么一件,刘病已也猜到了,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心中所想。
“自是先帝之事。”此时的上官幽朦笑容已被愤怒取代,“旁的我可不在意,但先帝陵墓之事却忍不得,我听闻杜延年建议让田延年将功抵过,陛下是何意?”
“田延年与大将军如何你定知晓……”
“我不论他与何人如何,我只知有我一日,绝不能轻饶敢打先帝主意之人!”未及刘病已说完,上官幽朦已表明自己的态度,韩增则在她旁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太过激动,毕竟眼前之人才是这大汉天下的主宰。
三人相谈之时,许平君也因刘奭的哭闹而被拖住了,只得一直哄着怀中的人儿,明白三人有话要说,却不知会说些什么,而她也无意管那些事,她要守护的只是自己的夫君与怀中的孩儿。
只知不久,刘病已便下了一道圣旨,“吾以三千水衡钱修建先帝平陵”,这一道圣旨无异于再次将这股风浪掀起,韦贤第一个为刘病已感到委屈,虽说自己弟子的陵园重要,可这臣子之过岂能让陛下来背,于是找来赵充国,召集了霍光、邴吉、张安世。韩增等人。
“大将军,陛下动用水衡钱弥补臣子之过这等事,从古至今,我未曾听闻,如今陛下深信大将军,大将军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赵充国也不来虚的,立马说出心中之语,而他的年纪资历,又加上水衡都尉这职衔,说这话确也没什么不妥。
霍光未曾想到刘病已会下这么一道旨,他这一招可谓是以退为进,田延年惹得众怒,看来是保不住了,可这又能怪得了谁,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贪心,竟将主意打到了先帝陵墓之上,这是未免也太过缺德,说到底还是活该,“自是不该让陛下动用水衡钱,这笔钱我会想法子补上,田延年自该依律而办。”
有了霍光这番话,赵充国几人也是吃了定心丸,他们想要的其实就是为先帝讨个公道,于是丞相蔡义也下了命令,撤除田延年大司农、给事中等职务,以贪污罪逮捕归案,命御史大夫府速速处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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