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人在广川王府,又不可暴露身份,霍成君只得向昭信微微倾了倾身子,可身体却绷紧了,生怕这个残忍的女人,下一刻会对自己做什么。
与阳成昭信相比,霍成君终究还是嫩了些,“妹妹不要这么紧张,虽说这梧桐苑昔日乃脩靡夫人住处,不过妹妹的下场未必会像她那样。”
“大王平生最厌恶背叛之人,我还真是担妹妹会有第二遭呢?”满脸的忧愁好似真是为霍成君担忧一般,可谁都知晓她语中警告的意味有多浓。
“阿初,人在此便好,我可听闻四五日前,大王竟然召了荣爱饮酒作乐,且只有他两人。”语罢,两人以一个互相能读懂的眼神,便离开了梧桐苑。
阳成昭信口中的阿初正是她兄长之女,广川王府之中,如今也只有她敢接触刘去,也只有她在与刘去亲密后,不会有任何事发生,不必担心会被以何种手段;对于昭信而言,自也需要一可信之人替自己盯着些,阳城初自然是绝好之人。
霍成君却是在她们身影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幸好自己也没有要与刘去如何的想法,而这梧桐苑既然是陶望卿生前所住之地,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于是便细细逛荡这梧桐苑的每一处地方,因怕太过明显,动静也不敢太大,免得引起无畏的注目。
刘去将霍成君带走那一日的事,早已满城皆知,也是引得了在广川办差的莫崔的注意,一身私服至永安客栈,欲将那日之事问个明白,可当在小二打开房门,见到里面之人时,差点立马跪了下来。
待房内只余两人时,莫崔也真是跪了下来,而对于莫崔的神情,完全在自己印象之内,即便莫崔不来,再过几日,刘病已也会去找他。
“陛下,可也是为了广川王之事至此?那女子……”说到此,莫崔真是为刘去捏了一把汗,他抢什么人不行,偏偏要将皇帝身边的人抢走,这样的人不治又去治何人?
“梓童与吾同来”,这也算告诉莫崔刘去带去之人是谁,但刘病已并不想过多讨论此事,也不想将那日之事闹大,“此事吾不希望还有人知晓!”
“你既来了,便说说查得如何了?”刘病已还是关心着这广川王究竟有多荒唐,但凡事还是需证据说话。
“臣办事不力!”莫崔立马浮现了深深的愧疚之色,刘病已也蹙起了双眉,“臣本已寻到陶望卿之母,想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死于广川王与王后手下,可惜臣见过陶母的第二日,便发现陶母投井而亡。”
刘病已听闻亦是震惊,为何会这般蹊跷,死的又是这般突然,“王仁礼呢?”那防备之心甚强的少年呢,他身上还有一桩刘去的命案,刘病已怕他也遭毒手,又害一个无辜之人,却见莫崔摇头不知。
“与吾前去看看。”
刘病已与莫崔至陶家之时,依旧是不满灰尘的人,依旧是轻掩未锁,可听不到初来时妇人的哀啼,却是在那两具尸体旁,又增加了一具银丝满布的老妪尸体,落寞的院子丝毫没有了生气,看着自己的子民一个个不明不白倒下时,刘病已的心如同被刀割着一般,这都曾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而今却是这般模样了。
“命人好好将人安葬了,广川之事,广川王府的人命,定要一条条都查清楚了,再寻一安静之地,命汤县令见吾一面,你尽快再往广川王府走一遭,顺道看看皇后在王府如何,尽快将人带出。”陶母的离世,刘病已心中担忧更甚,刘去与昭信都非良善之辈,手段又一个比一个狠厉,刘病已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况又知刘去对霍成君的心思,更是恨不得,立马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刘病已忧心忡忡,霍成君确也难以安宁,不仅要与刘去斡旋,提防阳成昭信与阳城初的阴谋诡计,还需小心翼翼地寻找梧桐院中是否有证据,然而霍成君不知道,她小心翼翼寻找的东西,刘去根本不在意。
霍成君至广川王府的第四日,便有人请霍成君至清音院,霍成君至时,只见众人已围成一个圈,中间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发簪步揺已坠落于地面,跪于地面一个劲地想着刘去磕头,反观刘去不为所动,阳成昭信双目带笑,而那十几位将人围住之人,却是个个胆战心惊,如此场景,霍成君不知刘去寻自己来是为何?可接下去的一切,霍成便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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