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病已与霍成君之间是如此的单纯,只是单纯对彼此的牵挂,什么国事家族,生死恩怨已抛于脑后,一颗心,满满都是那一个人。
得到刘病已的应允后,韩增与刘病已便各自出发;韩增往广川王府讨酒吃,刘病已往知府府衙与莫崔一同商议着明日之计,只希望这一次,不会让刘去钻了空子逃脱,所有的细节都需在半日间考虑周全。
广川王府刘去似乎不受这些变化的影响,反倒是难得有了宁静之感,行于王府后院,娇花迷眼,却不见五彩衣衫的女子,不见媚眼巧笑的佳人,灼热的午后,多了几缕肃杀,一条道,只有一人,却让刘去来了兴致,直接命人将画纸铺于这被烈日晒得滚烫的石桌上,竟静心做起了画。
“广川王好兴致,这份风雅本侯却是比不上了!”韩增一个旋身,已落于刘去面前,以韩增的地位与身手,广川王府的下人哪敢真拦,这一点,刘去也是明白的,挥了挥手,撤退了在一旁等待命令的下人,继续眼前的画。
直待刘去将手中这几笔勾勒完后,才将画笔搁置于砚台之上,又将纸押好,“长安城之人莫非都如龙额侯这般无礼,还是说军中之人,只知胡乱闯,而忘了规矩?”论身份,韩增确实不如刘去,可论功绩,刘去也不能与韩增想比;韩增乃是握有兵权的将军,又位列四位辅政大臣之列,而刘去乃是这广川的霸主,两人也可算不相上下。刘去不会追究韩增的无礼,却也不会任由他闯入王府而不吭声。
“广川的待客之道莫非是让客人站于烈日之下?”对于刘去,韩增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番,又岂会客气,人家都已经出言了,自己哪有受着之礼,“该不是广川王廉洁,客宴还需去春秋之地借点东西方可?”韩增明知刘去那不同寻常的癖好,更知他为了这癖好,如今那伤仍未好,却还是要将其刺激一番。
“招待龙额侯的口粮还是有的,只怕龙额侯此来不仅是为了一餐晚膳,另有目的才是。”在永安客栈与韩增碰过面,又是在这个当口,以刘去的聪慧自然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来人,设宴,命后院众人出来,好好乐呵一番!”刘去未点破,却不知为何,竟如了韩增之愿。
韩增看着不同于以往行事风格的刘去,未多言语,反倒是多了几分期盼,想看看刘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唯一担心的是,费了这么一番心思,不知能不能见到霍成君。
“你想见之人晚宴之时便能见到,龙额侯还是晚些再来吧,若想赏赏我广川王府的风景,本王倒是不介意。”对于广川王府的布置,刘去相当有信心,这可都是他花了心思的,当然对广川王府最让刘去得意的,便是那些他盗墓而来的古董,每一件都含着刘去一段盗墓史,对于刘去而言,这是再有趣不过的事了。
人已来了,刘去又知自己的目的,韩增自然不会离去,他也怕自己离开后,霍成君会出什么事,便在这广川王府瞎逛了起来,这一晃便是一下午,而等待了如此久的晚宴,也确实未让韩增失望,不论如何,他终归是见到了此来广川欲见欲护之人。
自从韩增见到霍成君那一刻,目光便再未移开过,而霍成君也惊讶于忽然出现的韩增,凭着多年的默契,霍成君断定他是来救自己,如同看到了希望般,被弄愁笼罩的双眉,总算稍稍打开了一点。
霍成君与韩增若有若无地注视着对方,而刘去却是来了兴致,从案几之上,拿起一只碗一双筷递与阳城昭信,阳城昭信下意识地一愣,怔怔看着刘去不知他意欲何为,却还是接过了离去递来的东西。
“劳烦王后,为我鼓之。”刘去道明了自己用途,待阳城昭信生涩地敲响碗底之时,刘去便念叨起诗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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