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冷冷地问:“既然是酥脆可口,一碰即碎,如今却卡住了人家的喉咙,这又怎么讲?”
孙振新忙道:“大人,李三娃因何卡了喉咙,草民不知道。但他既然说是我望海楼的鱼鳞卡了他的喉咙,那就请他把鱼鳞拿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我望海楼的鱼鳞。”
马周心中暗想,这个孙振新真是狡猾,李三娃被鱼鳞卡了喉咙,百般折腾,又请郎中用铁镊子夹出来,即使不碎,也被折腾碎了,而且恐怕早扔掉了,又怎么会拿到堂上来?
不料,李三娃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高高举过头顶,说道:“鱼鳞在此。请大人明断。”
马周心中一惊,没想到李三娃居然没把鱼鳞扔掉。他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果真见到一片金黄色的鱼鳞,已被铁镊子夹得变了形,边上还带着血丝。他让衙役把鱼鳞递给孙振新,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孙振新看过了鱼鳞,忽然叫道:“大人,这不是我家的鱼鳞!”
马周一怔:“你如何断定?”
孙振新道:“我家的鱼鳞炸焦了,沾齿即碎。若是被他误吞下去,在喉咙外面一按,也会碎的,根本不会被卡到。退一万步说,即使卡到了喉咙,没有捏碎,用铁镊子一夹也会碎掉,根本拽不出一整片来。”
李三娃争辩道:“这就是你家的鱼鳞!不信可以去问郎中,是不是从我喉咙里夹出来的?”
孙振新跟他争了起来:“你喉咙里卡的鱼鳞就是我家的?你卡住了,当时怎么不说?”
两个人争得不可开交,马周听了一阵,也分不清谁是谁非,这时候扮作书吏的李承宗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就看到马周连连点头,他一拍惊堂木道:“肃静!你们别争了,待我亲自去看看!”
马周和扮作书吏的李承宗在几个衙役的护送下,跟着李三娃和孙振新,来到了望海楼的一个雅间。这时,小二刚好端着一条客人点的脆皮鱼经过,马周招手说道:“就是这条。”
孙振新忙命小二端了过来,将脆皮鱼放到桌上。马周和李承宗两人先闻到一股奇香,他们凑近了细看,只见那鱼整条烹制,鱼鳞一片不少,被炸成了金黄色。这时,厨师端着滚烫的汤汁跟进来,往鱼身上一浇,只听得“刺啦”一声,香气喷薄。孙振新忙道:“两位大人,请品尝。”
君臣二人拿过筷子,夹下一块,鱼肉鲜嫩,但外面的鳞却已纷纷碎裂。他们放到嘴里一嚼,确实焦香宜人,妙不可言。不过片刻的工夫,一条鱼已经入了肚。尤其是李承宗,他不禁啧啧赞叹:“焦香可口,名不虚传。宾王兄,我也算见多识广之人,却不知天下还有如此美味。”
对于李承宗的说法,马周表示了极大的赞同,他飞快的下筷,一条鱼也差不多进去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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