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金币,店长从他手里把它夺了去。
“小金手?这东西值100枚通用金币……不过我看你吃这么多,大概也有100枚金币那么贵了……我姑且收下了啊……”店长顿时喜笑颜开,把金币迅速塞到口袋里“小子,你还要房间吗?”
“不……不了……”年轻人又打了一个满是酒气的嗝,推开众人,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伐木工小屋”,踏入苍茫的夜色当中。
酒馆的老板看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这里,眉头一锁,偷偷对着他身旁的店员说了几句话,顿时,几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年轻人顺着路走了一会儿,朝着一条岔路口的路标牌看了老久,喃喃道:
“我怎么记得白天来这里的时候,去金斯布里奇的方向不是朝那里的呢?”他愣了一会儿,又说“算了,可能是我喝酒喝迷糊了……喝!我都多久没事儿干了,师傅怎么忽然要我去找人……金斯布里奇?什么破地方?那儿有酒馆吗?有我就去……白塔特供,没有……呼……去他妈的阿姆德斯,他借我的钱去建修道院,到现在都没还……金湾,弗里格尔德郎姆酒……什么?金斯布里奇有兽人?啊,有兽人的破地方……”
…………………………
图兰,冰雾城,魔法师公会总部的一个黑暗大厅中。
诡异苍白的烛火摇曳,冰冷的空气凝结不动,似是要使人窒息。
在这异常安静又恐怖的黑暗之中,密密麻麻跪着一大群皆身着白色长袍且面色冷峻的人。他们干瘦的身体全被这奇异的魔法师长袍裹住,正像一群惨白可恨的幽灵。此时,这群人全部都面向一个地方——那地方有九层阶梯连接着,平台中央摆着一颗令人不寒而栗的幽蓝色水晶球,水晶球旁站着一个人。
这个比其他人更像幽灵的东西似乎没有实体一般漂浮在半空中。它惨白色鹅绒法袍上镌绣着淡蓝色的魔纹,袖口处漆黑一片,看不见被法袍包裹着的内部。从不远处看,它就像是一个缝着奇异白色面具的长袍——那张面具上没有任何可供呼吸或观察的洞口,颜色全白,辅有蓝色花纹,眼睛处黑乎乎的,似有蓝色鬼火在其中燃烧。
这个人静静地注视着闪烁蓝白色光芒的水晶球,过了很久才挥出袖子,把其中显现的景象抹去。它的法袍颤动了一会儿,然后用空灵回响不像是人能够发出的声音说道:
“是谁护送阿玛丽莎去新加兰德的?”
底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出现了一些隐秘的谈话声。接着,有七名白袍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两方沉默了半晌,幽灵般的人物微微侧过面具。
“解释。”
那七个人个个满头大汗,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位男人向前一步,微微弯腰,无不畏惧地说:
“回禀国师大人,我们确实一路跟踪保护小姐直到了新加兰德,但奈何小姐实力通天,即便我们竭尽全力隐藏自己,还是在小姐去继承遗产的前夕被发现了。国师大人……您明白的,小姐的脾气一直不好,尤其讨厌被监视的感觉,所以她很不客气地把我们直接送回了冰雾城……咳!……”
就在这时,说话的那个白袍男子表情猛的一紧,伸出双手在自己的面前乱抓,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提起来悬到了空中。那个男人脸色铁青,双腿蹬来蹬去,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逐渐浮现的景象——一个由一团白色雾气组成的可怖幽魂忽然出现,伸出了一只强有力的手掌锁住他的喉咙,一脸狰狞地将他提起。幽魂的双眼和裂开的大嘴都燃烧着蓝色的鬼火,那样子并非常人所能够想象的惊悚。
接着,幽魂消散了,男人捂着脖子摔倒在了地上,猛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急忙爬起来,跪下来连连磕头。
“谢国师不杀之恩,谢国师不杀之恩……”
“你可知道阿玛丽莎于整个图兰、整个魔法师公会的价值吗?”那个人缓缓从平台之上飘了下来“数百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有天赋的魔法师。她一个人的命,高于你们所有人的……现在她失踪了,反而是你们回到了这里……这不仅让我,也让女王大人和四大护法都很震惊。你知道向女王解释她的朋友没有发生危险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吗?若不是我竭力阻止,四大护法至少有两个支持炸开新加兰德……”
那个人绕着整个黑暗的大厅飘了一圈。
“阿玛丽莎是我的徒弟,她又是在我的人手下失踪了,这样使我很难堪啊,你们知道吗?”
“是……”
那个人用极其恐怖的空灵之音冷哼了一声。
“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去新加兰德,把她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假如有一点闪失……”那个生物发出了来自灵魂般奇异可怕的笑声“你们将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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