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他起身站立在一边。
流云孝走进书房,看着蒙尘的书架,轻抚桌上那行充满愤恨的字句,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伤感之色,叹道:“又快到栖凤的祭日了。”
见他沉默不语,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想野到什么时候?真的想让你母亲流落在外,受孤魂欺凌,这辈子都不得迁入祖坟吗?”
流云风道:“迁不迁坟,不是父亲一句话的事吗?”
流云孝冷哼一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流云家传承数百年的规矩,岂能因我一言打破,我不奢求你能出类拔萃,起码对得起你母亲这些年对你的教诲,你以为在外胡混不求上进,就是对你母亲的孝道?不能为你母亲正名,才是最大的不孝!”
流云风沉默不语。
流云孝起身出门,走到门口,说:“我让你长母给你寻了门亲事,是你长母三弟之女鸿福娇,说起来也算是你的表妹,配你绰绰有余了,等你考上了举人,就成亲吧。”
说完,转身离开,来得悄无声息,去时也悄无声息。
……
过了两日,天气微亮,流云风带上老奴,备上三牲香烛祭祀用品,装满箩筐,驾着马车出了相国府,出了南城门,一路向南,行驶了十几里,来到一处青山绿水的幽静所在。
下了马,老奴抢着要挑箩筐,被流云风制止,亲自挑着箩,沿着崎岖山路而上。
沿途绿树成荫,草木繁茂,到了半山腰,放目北望,整个玉京城尽收眼底,实在是难得的景色。
他母亲的墓地是流云孝亲自选定,远离玉京,也是为了圆他母亲生前的愿望,远离相国府,此生不想再踏入相国府半步。
老奴年迈,爬山吃力,流云风停下歇息,无意中看见通往母亲的墓地山路上,竟有新近踩踏的痕迹,心中一动,此处偏僻崎岖,周围并无其他墓地存在,不可能有人来这里祭拜,就算是猎人,也不会爬到这么高处来打猎。
歇息片刻后,无心再赏沿途风景,挑起担,一手挽起老奴手臂,施展疾风之术,腾空踏草,如履平地,直登而上。
老奴大叫:“登少爷小心,可别摔下去了,哎呀,要摔下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来到半山腰处,看见远处一片狼藉的墓地,流云风浑身一震,停下脚步,一股滔天的怒火腾腾而起。
只见墓台被毁,墓碑被人用重锤砸得四分五裂。
碑上还被倒了上粪水,满地污秽。
流云风脑海中嗡地一声炸开,丢下挑担,转身就朝山下纵身一跳,吓得老奴在身后大喊:“登少爷,可跳不得,跳不得啊!”
流云风的身影早已飞奔直下,撞倒沿途树木无数,转眼消失在远处。
……
“姑妈!救命!流云风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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