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宏铎找来照顾妁伊的邓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孩子还是离不开娘啊,别人再怎么费劲儿都不如她母亲的怀抱。
刘婼不搭话,而是铺开自己带来的纸笔,勾勒出一件衣裳的模样。邓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一会儿觉得灯光暗了,问她需不需要再添盏灯。一会儿觉得茶水凉了,问她需不需要重新换一盏茶。
可是,她专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理会邓嬷嬷。
可邓嬷嬷还是站在那里看,因为那衣裳太漂亮,吸引得她宁愿受冷落也不愿意离开。
一对红腹锦鸡被刘婼细致的绘在嫁衣背面,曳地长裙,仿佛是锦鸡七色尾翼的延长。平日里见惯了的桃纹在刘婼笔下异常生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本就是对婚姻最美好的祝福。
“真漂亮啊!您这是要制衣裳?”
邓嬷嬷以为眼前这位女子是魏帝新宠,一定是在为自己设计衣裳。
“什么东西漂亮?”
下朝归来的魏帝大步流星的走进偏殿内,这里本就闲置,如今让妁伊住着正好。刘婼抬眸看了他一眼,搁笔不再绘画。跪地行礼,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冷漠。
邓嬷嬷识趣的退了出去,成海也将偏殿大门一关,顿时偌大的紫宸偏殿只剩下他们三人。妁伊睡得正香,即便要吵,刘婼也不想吵到她。
转身出了寝殿,魏帝就静静跟随着她的步伐。
“你放开我!”
突然而至的拥抱让刘婼猝不及防,她惊恐的看着偏殿紧闭的大门,胡乱的想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不行,她不能让姬宏铎得逞。
“放开你?可以啊,你答应朕本本分分的做个妃嫔,朕就放开你!”
姬宏铎的嘴唇里她那么近,近得让她无处可躲。刘婼心中但凡有一丝一毫,做他的妃嫔的念头,还用熬那么多苦难吗?
“圣上,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刘婼几乎是哀求他。
“不能,那夜你就没有好好跟朕说话,今天朕也不要好好跟你说话。”刘婼感觉姬宏铎双手的力量在加大,本就娇小的她,被紧紧的勒住,有些踹不过起来。
“奴婢脚疼!”
既然脚疼,那就让它们暂时离开地面吧!姬宏铎调整了两只手的位置,一把将刘婼横抱起来。刘婼不禁惊呼一声,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殿门外,成海呵呵一乐,看来且等得一会儿了。索性擦了擦门槛,寻个干净处坐下。
“你回答朕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做朕的妃嫔?”
姬宏铎抱着刘婼坐在椅子上,双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好像怕刘婼会突然跑了一般。刘婼始终侧脸相对,可是她能辨别出姬宏铎此时的话哪一句是认真,哪一句是玩笑。
“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发脾气,不治罪我就跟你说实话。”刘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脸上的神色很是严肃。
“只要你别再跟我说什么你是刘氏的人,你生来就有罪这样的蠢话就行。”
“好!”刘婼答应着,转头正视着姬宏铎的眼睛,她的手摸索着姬宏铎心脏的位置,然后狠狠地拍了三章,哽咽道:“因为这里不可能只住着我一个人!”
是啊,这里住了太多人,景葙、苏玉笙、贺轻眉、慕容月卿......
姬宏铎的心随着刘婼的每一次拍打而痛,不是因为刘婼使了多大的劲儿,而是他试着将里面的其他清理出去,却无法挪动任何一个。
“就这样,每天来陪陪我好不好?有一天,当这里腾出来给你一个人的时候,我不许你再有任何犹豫!”
他的话就在耳边,他的手就拉着刘婼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是一个承诺,不是帝王的许诺,而是一个男人对他心爱女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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