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芬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的。
收了秦老太的东西,那是事实。
而且那东西还不是别人收的,就是她亲自收的!
至于真正救了人的郑方义,那是一丁点儿也没落到手里。
“婶子,话不能这么说……”熊小芬这会儿也是铁了心了,哪怕是撑着丢脸,也得把这门婚事定下来才行,“当初那东西,是你硬要塞给我们家的,我那不是没能推得掉吗?可你要说那么点儿东西就能抵一条人命,那谁能服气啊?再说了,我家方义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模样不差!配你家童童,怎么也配得起吧?”
秦老太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抄起屋角放着的竹扫帚就朝熊小芬身上打去:“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我家童童将来是要考大学的!就你郑家那些歪瓜裂枣,休想和我家童童沾上关系!”
熊小芬没想到秦老太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她忙伸手挡在脑袋前,又匆匆往门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不忘了喊:“婶子,你老人家生气也没用啊!方义当初抱着童童从河里出来,那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的!你家童童都被我家方义摸过了,那她要不嫁给方义,还能嫁给谁啊?谁能当这个冤大头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秦家附近本来就有闲着没事儿凑热闹的,熊小芬这一嚷,凑过来的人那就更多了,可不就全都把她这话给听见了吗?
四周嘈杂的议论声传进秦老太的耳中,让她整个脑子都嗡嗡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她脑袋里筑巢了似的。
“你这个混账!”
怒极攻心的秦老太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下,她脑袋一片空白,然后整个人就朝后倒了下去。
被打得四处逃窜的熊小芬心里还纳闷儿呢,还打得人生疼的竹扫帚怎么不见动静了呢?
就听院子外头有人在喊:“哎哟可不得了……老婶子厥过去啦!”
厥过去了?
老太太平时看着壮实得很,还能见天儿的扛着锄头下地呢,那身板连一般的年轻人都顶不上,咋就说晕就晕了呢?
熊小芬吓了一跳,忙朝冲进院子帮忙的村民们喊道:“老婶子是自己厥过去的,跟我可没关系啊!”
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惦记这个呢!
村里人都没理她,只招呼着人手,赶紧把秦老太给送到雷大夫那里去了。
雷大夫是新民村唯一的大夫,他是家传的手艺,这两年在自家屋子里开的小诊所,中药西药都有的卖,村里人平时有点小感冒,或是跌打损伤之类的,都是到他那儿去看看就成。
雷大夫年纪也不小了,和秦老太差不多的年纪,不过看面相却是要比秦老太年轻许多。
他毕竟是靠手艺吃饭的,平时下地的时候不多,家底也厚实,这养得可不就比大多数村里人都要好得多么?
等去同学家问寒假作业的秦慕童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秦老太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雷大夫那小诊所里的木沙发上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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