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影藏在斗篷下的凤眸微眯,她最厌恶这般男人,这样的人便是在北凰国也是对妻主毫无忠诚可言的懦夫。
“你是个小人,也是个懦夫。”她轻声道,没有愤怒和嘲讽,只是平静的叙述而已。
寒君攥紧了手中的薄册,惊愕的看向面前的人,
他作为将军,三年的将军,又怎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当时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再等他亲自去寻时,哪里也找不到那个温婉的身影。
事情发生的急也巧他自然怀疑,随后便着手去调查这些事情,可当查到了炤华之时,他虽怒虽伤心但还是犹豫了。
权利和财富是他先于爱而追求的东西,那样的日子就算痛失爱人却还是无法放手的存在。
所以他咽下了这口气,接受了那个心如蛇蝎女人,麻木的演着一出又一出好戏,
直至那日再见到般若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副寒君的皮囊下,究竟枯败的还剩下什么?
“是我对不起她,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低喃着,声音空洞而悲凉。
寒君就那么颤抖着手,看着那些纸张,一滴一滴的泪砸在纸上。
“放了炤华..”他深深吸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变得有些颓废,但还是..如此央求。
宫月影不喜不怒,威严的凤眸带着洞悉人心的力量,她并未回答,只是拍了拍手。
瞬间只听炤华一声凄厉的惨叫,寒君猛的回头看去,
只见炤华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而那个黑衣人手中拎着一只虎头站在那里,
寒君彻底呆住了,赤红了眼眸越发狠戾,猛的出手直击宫月影的要害,他手中赫然又多了一把薄刃。
已然运起了内力的手跟第一次的攻击力截然不同。
宫月影向后一仰,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躲开了寒君致命的一击。
她凤眸一厉,刚想还手,便听见“铛”的一声轻响,
齐辰突然出现右手一掌便挡开了寒君的手,左手用麻绳拎着两只巨大的虎身,风尘仆仆的。
高了寒君整整一个头的挺拔身姿,犹如魔王临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深厚似海般的内力震的寒君不得不向后退开几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见寒君那致命一击的时候,会有着这么大的怒气。
明明他知道,自己都或许不是她的对手,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宫月影挑眉,斗篷下冷了许久的唇瓣漾起了浅淡的笑意,道:“这么快?”
“也就你敢吩咐我。”齐辰背对着她的宽厚脊背,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
寒君面对这两个这般人物,聪明的选择收手,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而般若也已经拖着炤华回到了宫月影身边,动手的那一刻,她的恨意和委屈全部爆发。
在黑夜的遮盖下,这三年再也没有哭过的般若,又做回了一分那个宋知卿,她满面泪痕,手中似乎还残留着仇敌的鲜血。
寒君连忙查看炤华的情况,便见她的喉头一排深深的血洞,就像在虎口挣扎过一般惨烈。
“你..用虎牙..”寒君已经对眼前的一切说不出什么了。
“你救了他们。”她现在倒是很有耐心的开口,只是那声音却没有一丝感情。
寒君咬牙切齿的道:“带队老师!他定然看见了!为什么不出来救炤华!?”
“他明天早上才能看见了,包括你的队友。”宫月影淡笑,夜轻歌虽然稚嫩,但这制药制毒的本事真是不赖,颇有天分。
“你说什么!?”他眯着眼眸,厉色一闪而过,似乎打起了什么算盘。
“主子是地藏宫之人,你若觉得脖子上这颗脑袋够分量,那你请便。”般若有默契的开口警告道。
寒君瞪大了眼眸,满是不可置信。“地藏...宫..”他低喃道,声音几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
他在西汉京都还算有些耳目,昨日递来的消息便是地藏宫的围剿,
可参加秋林比试又是皇帝的意思,他不得不在这里拿到了那株西域佛手灵芝再赶回去。
而现在,这些魔头便站在他的面前,寒君的人生此刻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在他呆愣之时,宫月影已经带着般若和齐辰悄然离开,她留着寒君总归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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