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片黑,明月在这个夜晚被吞噬,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庇护,变得脆弱不堪。早已破败不堪的冰城火光更是耀眼。
突然,随着一声剧烈的晃动,一个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宽广的镜湖一下子炸出十几道水花,一个蓝色的身影好像被什么力道反噬,嘭的一声被撞了出來,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随后又是一个狼狈的人影跟随其后出來。
黎烬就像是本能一般接住了那个蓝色的人影,水面上荡起的水花将他浇了个透心凉,然而他什么也不曾感觉到,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人,这一眼就如同一万年一般漫长。
经历了千难万险,只为遇见一个你,如今遇见了,眼神的一交汇,便知你是我久久等待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时间就像一个世纪般长久,停滞了心跳,停滞了一切的思绪。
直到另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茗雪反应过來一把推开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男子,心中却并沒有多大气恼,眼下虽然黑暗,对方也带着面具,但是隐约觉得熟悉,他身上的味道那么令人安心,让人沉迷。
“哎~你看够了沒有啊,沒见过美女么?”钟欣悦见二人眉目传情终是忍不住大声打断。
茗雪一下子收回眼神,将目光又放在了手中的剑上,好不容易拔出來的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呢?
而黎烬却像是沒有听到一半继续看着茗雪,眼神一眨也不眨,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沒看的那一份全部看回來一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住进了他的心中,不管怎么忽视都不能够忘怀,他只想每天都能够看到她,知道她安好,知道她快乐!
而此刻,这个身影就在眼前,那么近,又那么远,近的是距离,远的却是心。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沒有勇气去面对这样珍视的一个人,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淡然地取下那一半的面具真实地站在她的面前。
茗雪无法忽视那一道灼热的目光,终于有转过头去看他,那一个人,带着一半银色的面具,打扮怪异,全身气息沉稳,是个灵力高深之人,一袭黑色长袍,墨发轻挽,有种江湖人的潇洒不羁,也有天家霸气的风度,这样一个男子,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才,但是她真的不认识他。
茗雪本來有一瞬间的感觉,感觉眼前的人就是黎烬,但是看到对方那墨黑而深邃的眼眸时一阵失望。
“我说箫丫头,你怎么看男人看得都不管叔叔的死活了?”这时三人才反应过來随着茗雪一起从水里上來的狼狈人影,正是下水找茗雪的鬼熙,他未寻到茗雪却被一阵大力给强行带出了水面,好在在岸上遇到了茗雪,心中正舒了一口气,却实在不满这个丫头竟然不顾及他,而是再看其他男子,真是重色轻友。
“诶,你不是说书的张先生么?”茗雪还未开口,钟欣悦先惊讶地叫了起來。她的目光在茗雪与鬼熙之中游离了好几个回合,才神秘兮兮地问道:“说书先生,这是你妻子?”她指着茗雪道。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黎烬冷眼射向钟欣悦,仿佛要将她片片撕碎。
鬼熙干咳了几声,这时也早已认出这个便是昨日听书的那位姑娘,怕她误解,又实在受不了黎烬那冰冷的态度,讪讪道:“这是家妹,姑娘见笑了!”他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书生样十足。
茗雪却并不买账,她还沒想起这个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正想怎么反驳,那鬼熙一下子冲了上來,夺过了茗雪手中的剑,眼中满是感伤地用手抚摸着剑身,好像是万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互问安好。
“冰魄剑!”他慢慢地呢喃出这三个字。
那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无数的冰剑将他射入了镜湖中,一阵刺骨的凉围绕全身,随后,一把冰蓝色的剑从天而降,带着强大的力量将他封入了湖底,湖面迅速结冰,偌大的镜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冰湖,而他在这湖底很多年都未曾出去,等他出來的时候,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冰魄,凝儿~”好像是陷在往事中无法自拔,他拿着剑嘴里不断地说着些什么。
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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