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姃在他怀里说道:“还好,这里的主人很是好客,并未为难我。”
李想使劲地给王希眨眼,怎么意思啊?是姓王的叔叔啊,还是王爷是叔叔啊?
王希挑起大拇哥向上,李想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有些难办喽。
傅山眼里不揉沙子,看见他俩的小动作后问道:“这是怕了?”
李想斜了他一眼:“我怕你个鬼!死老道,离我远点。还有那个和尚,我怎么看见你们就来气呢?”
颜元也是纳闷:“小公子,你我三人平生素昧平生,为何如此恶言相向?”
李想深吸一口气,拱手问道:“二位可听说过青埂峰无稽崖?”
僧道都摇摇头,“那您二位如何称呼呢?”
“晋州傅青主”“冀州颜习斋”
李想背着手想了一会儿:“傅先生可否修过医书?”
“哦,确实如此,我有辨证录一书”
“颜先生,人才为政事之本,而学校尤为人才之本也。可是你说的?”
“正是老夫。”
李想掸掸衣袖,深深鞠躬:“二位先生请恕罪。方才是我认错了人,才会如此无状。不知两位先生何故如此打扮呢?”
忠信王抱着徽姃公主问道:“你们要是见过了面,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了。”
李想点点头言道:“来者皆是客,我有酒一壶。诸位先生大人,准备好你们的故事吧!”
林府下人就着火堆铺开毯子,赵嬷嬷洗净了手摆放餐碟。八道凉菜一壶老酒,四个人围桌而坐。李想先提了一杯:“今晚就着月色下酒,约请诸贤。姑苏李想李四维,师从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如海,拜见各位!”酒到杯干,亮了一个杯底继续说道:“国有律法,民有乡规;法律维持天下,禁约严束一方。可我今夜见得却是杀人夜,不知各位有何教我?”
忠信王一饮而尽:“若是杀人为救人呢?”
李想陪了一杯:“还请被救之人言明此事。若是她不愿被救又当如何?”
忠信王有些不耐烦:“小子,天家之事你也要掺和?”
“天家无私事,若有我就不听了。这个小姑娘若是被杀,我留这里也无甚意思,不如归去。若是放她一条生路,我人小言轻,两位高贤在此,请明言。”
傅山冲着忠信王拱拱手:“王爷,还是那句话。留她也是为了天家,为了朝廷。还请三思。”
李想又端了一杯酒:“傅先生,我有句话想说。”
“小公子讲来。”
“这位是公主也罢,民女也罢。在我眼里都是华夏苗裔,他日长大成人,哪怕是织布纺纱也是为这个国家做了贡献。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忠信王看着李想躲闪他的眼眸问道:“从一开始你就不问我,不就是怕我身份压你吗?李四维,我明白告诉你!本王还不屑在你面前以势压人。徽姃,你来自己说,今后的路你要怎么走,王叔听听。”
公主端坐在忠信王身侧,一双妙目盯着李想问道:“民女生活什么样?如何度日?被人欺凌了又如何?”
李想低下头尽量与她平视:“民女也是一日三餐,靠着自己双手生活,被人欺凌了要会哭,还要学会忍让。”
小公主低下头垂泪道:“就没有一个清净的地方,让我躲起来一个人过活的吗?”
李想叹道:“世人谁不想如此?可是人在尘世,哪能事事遂心。”
小公主垂泪凝噎:“我父母双亲可好?我家祖呢?”
忠信王苦笑道:“宗正寺里过活吧。一家人活成这样子,作孽啊!”
小公主盈盈一拜:“为了我这一个人,天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徽姃自知罪孽深重,愿皈依我佛,日夜诵经赎罪。”
颜元和傅山相互对视一眼,心中着实不忍。正是活泼灿烂的年纪,就要陪伴青灯一生了吗?
忠信王喝下一杯酒,涩声问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徽姃指指李想:“这位公子方才言道姑苏,那我便去姑苏吧。”
颜元说道:“也好,姑苏有个蟠香寺,可做落脚之地。公主...还是带发修行吧。”
几个人开始商量如何安排人手事宜,李想张着大嘴傻傻的看着她。
“李公子?我有何不妥?”
“你...你居然是她?”
“她是谁?”
“槛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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