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点了点头,道:“今日之事,本是家丑,不该外扬,但老夫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也为了还我女儿一个清白,索性便把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语声微顿,他接道:“说起今日之事,还要从元徽贤侄来我府上拜访说起。”
当下,他便将李元徽是何时来韩府拜访,众人又是如何在大堂听得韩莲儿呼救之事,事无巨细,全部在堂上全盘拖出,其间并未掺杂半句谎言,只听得堂内众人连连点头。
便是当事人段辰,亦挑不出半分毛病。
这时只听那鲁夫子开口道:“如此说来,你等只是听见韩莲儿突然呼救,却并未亲眼瞧见段辰欺辱她了?”
韩老爷虽是有心替韩莲儿辩护,但也知堂上三人不好糊弄,只得如实回道:“不错,我与元徽贤侄等人赶到时,莲儿已经逃出闺房,至于之前发生在莲儿闺房之事,我等确实未曾亲眼目睹。”
鲁夫子微微点头,跟着示意亭长李正继续审问。
李正坐在堂上,看了一眼李元徽和李越二人,转而问韩莲儿道:“韩莲儿,你来说,今日之事到底是如何发生,段辰他又是如何欺辱于你,而你又是如何逃出闺房的,全盘与我说来,不要遗漏任何一个字,也不要添油加醋,搬弄是非。”
韩莲儿听到添油加醋,搬弄是非这八字,不由下意识的看向李元徽,竟是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元徽心中不由暗骂道:“这女人简直蠢得要死。”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宽慰道:“莲儿,你不用怕,眼下我爹和鲁夫子都在这,你把事情经过如实说出来,我爹自会替你做主。”
言谈之间,竟是刻意加重了“如实”与“我爹”四字语声。
韩莲儿心领神会,当下泫然欲泣道:“今日我到镇外关王庙为我爹祈福,回来之时,恰好在小镇广场遇到段辰,他见我孤身一人,便拦住我,说有一物相赠,又说此物如何贵重,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示人,我不疑有他,便请段辰到家中做客,一来可以答谢他赠礼之情,二来可以不使外人瞧见那宝物模样,谁知段辰他……”
话道此处,那韩莲儿突然泣不成声,埋首伏在韩老爷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亭长李正见状,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跟着转头看向段辰,道:“段辰,韩莲儿所说可有半句假话?”
段辰连道:“亭长大人明鉴,这韩莲儿所言没有一句实话,事情原是这样……”
当下,他便将自己如何遇见韩莲儿,又如何被韩莲儿邀请到韩府一事全盘托出,只听得堂内众人眉头紧皱,只有那李元徽,韩莲儿和霸天狩猎队五人知晓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这时只听那天都镇护卫队首领徐褚道:“目前看来,你们二人之中,必有一人在撒谎,亭长大人,依我看,不如……”
他话中之意尚未完全出口,就见那堂上李正与鲁夫子二人同时惊坐而起,目光看向堂外。
只见一个人影浑身是血,猛然冲进大堂内,高呼道:“大人,大事不好,兽潮,是兽潮,楼兰营地已被荒兽血洗,如今荒兽大军已推进至天都镇一百八十里处,不出两个时辰,荒兽大军便将兵临镇下。”
李正面色一肃,惊声道:“你再说一遍?”
其实震惊的又何止李正一人,满堂众人无不心惊肉跳,望着堂下那满身是血的身影出神。
那人心知情势紧急,当即开口道:“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荒兽大军即将兵临镇下,还请大人早做决断,莫要怠误时机。”
其言辞恳切,语声沉重,却是叫堂内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正当机立断,沉声下令道:“徐褚,事态紧急,我命你即刻召集镇上护卫队,敲响警钟,通传全镇兽潮来袭。此乃我天都镇生死存亡之际,凡有一战之力者,当以身作则,凡后退者,斩无赦!。”
语声微顿,他接道:“晨阳,我命你召集镇上所有狩猎队修士,即刻出镇联络附近所有村落,此次兽潮来袭,非我天都镇一镇之力可挡,需万众一心,同心协力,方能共度此难关。”
这一刻,堂内众人听着李正发号施令,心中不觉寻到了主心骨,晨阳与徐褚二人更是当即领命而去。
却说李正一连下达两道命令之后,又转头看向李越道:“二弟,我命你亲率霸天狩猎队前去调查兽潮虚实,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此时霸天狩猎队五人皆在堂内,李越没有废话,当即带着四人领命而去。
五人行至堂外,忽听李正高声道:“二弟,保命要紧。”
李越仰天长笑,背着众人挥了挥手,当即带着霸天狩猎队四人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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