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嘴里喝着自己的甜粥,但看着皇上面前的咸粥还是有些馋,不免多看了两眼。皇上看见不禁笑了笑,让落雨取来个小碗,自己亲手盛了一小碗递给了她。
用过早膳后皇上就回去了,姚楚汐才静下心来想了下果盘里头发的事,又传来落雨询问。
落雨知道后有些惊讶,这可不止是差事上的差错了,若被皇上看见了,不得摘了她俩的脑袋?
至于她俩是谁,就是洗水果切水果的魅儿和映儿。
姚楚汐一人脑子转的慢,可落雨聪明,稍稍往偏处一琢磨,就琢磨明白了。
这哪是差事上的差错?这分明是故意的。
无论是太和殿中的宫人,还是云烟阁的宫人,都生怕做错了事儿,那水果切好后要仔细检查的,哪里能留那样长一根头发在那样显眼的地方?无非是想让皇上看见后发怒,命人处理她俩时见到本人一见钟情,随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至于那头发是谁的落雨心中也有了数。
她不让魅儿出来伺候,魅儿就想出这样的招数?只为了让皇上见她一面?
真是聪明。
落雨是真心盼着主子好,怎么能允许一个狐媚坯子惦记抢主子的宠爱?
可奈何姚楚汐性子好,在落雨出门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小主,这可是大不敬!”落雨转过头说。
“算了,她也没折腾出什么事不是?”
落雨不再说话。
没折腾出什么事?要是真折腾出什么事,到时候再想管可就费劲了。
她倒不担心魅儿真能抢了主子的宠爱,不用想也知道皇上看不上她那样的,一双丹凤眼左看右看的,第一眼看就不是个善主儿。她只是担心一次不成,那魅儿会做出些对主子不利的事儿来。
这件事就算主子不声张,她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具体怎样惩罚,落雨觉得还是让有头有脸的人来比较妥当。于是两句话让落雪带着映儿出后苑去领月钱,支走映儿后她就去纪凌海的管事房通报了这件事,房门前守着的小太监是知道姚才人的,不敢耽搁,转身进屋里告诉了纪凌海。
昨天刚送去的人,今天就出了事儿,纪凌海只觉得要把姚才人得罪惨了。所以放下茶杯,从榻上赶忙起身穿好了鞋子,叫上几个小太监一起到了云烟阁。
那魅儿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以为就这样糊弄过去了,还寻思这姚才人也就是个担不起脾气的小人物。可谁知正在她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后续时,纪凌海带着人搬着长凳进了云烟阁?
那长凳是干嘛的谁不清楚?有多少人在上面挨过打?又有多少人的命折在上面?
见到魅儿,纪凌海也不多说什么,只做了个手势,几个小太监一拥而上就将魅儿按在长凳上打起了板子。
姚楚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门外传来了求饶声,微微皱了皱眉想出去一看究竟,可刚走到门口迎面纪凌海就走了进来,边赔罪边保证的,一时让姚楚汐摸不清了头脑。
她知道现在挨板子的是魅儿,但她并不想管,只是在屋里陪着纪凌海客气。不用想也知道那板子只是不轻不重的挨几下,死不了人的,但死不了人也是挺遭罪的,于是嘴上劝说着下手轻些,又何必要了命。
自己本没那个心,有人替自己办了事,哪里还有怪罪之说?
纪凌海走后,落雨扑通跪在了地上“奴婢请小主责罚!”
“何来责罚一说?”姚楚汐虽有些生气,但念在落雨是为了自己好的份上,也就不气了。
“奴婢私自做主找了纪总管来处理此事,没经过小主同意,奴婢有错,请小主责罚!”
姚楚汐轻扶起了落雨“你我主仆二人本是一体,你打与我打有何不同呢?她犯了大错皇上没杀她是我救了她,但不代表做错了事就应该被原谅。”
“小主说的是。”
“罢了,你拿些药膏递给魅儿吧,让她以后做事稳妥些,心思放正了,别到时候把命搭里,可没人救的了。”
“是,小主。”
魅儿伏躺在小宫女房间的床上,说是床,其实就是个三个人正好能住下的大通铺。床是用木板搭的,板子上铺满了稻草,稻草上是两层褥子,木板底下搁着几个布包箱子,是她们三个的行李。
昨天刚到时魅儿悄悄去落雨落雪的房间瞧过,同样是宫女,她俩就可以睡在炕上,那火炕虽然不太大,但睡两个人足够了。
眼下自己刚挨过板子,连个好床都没有。这大通铺夏天还好,到冬天虽点着炉子,还是冷的不行。
这她兜兜转转从内宫监到云烟阁已经睡了一年多的大通铺,从进宫开始她就惦记着万一什么时候见到皇上,让皇上对自己一见钟情,可就不再用睡大通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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