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间,突然一颗豌豆大的石子打在了他的脸上,疼的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樗里骅心叫一声糟糕,就知道自己露了馅。
果然听那女子又道:“你这人装死装的还真是不同凡响,一会睁开眼睛,一会又皱着眉头,哈哈,好玩好玩。你若再装死,我就拿颗大石头丢你,看你到时候会不会张开嘴巴说话。”
听到这里,樗里骅内心苦笑,他有些奇怪为何如此黑的天,这女孩却能够看得出自己挣过眼,又能准确的将石子打到自己的脸上。
“姑娘且慢,有事好商量。”
樗里骅苦笑着边说边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方才黑漆漆的四周,这时竟然有了亮光,只是亮光中浮现的事物却是花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樗里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四周是打了火把的,只是自己后脑受了重击,这才导致自己暂时的失明而已。
樗里骅努力的睁开眼睛,并且又伸手揉了揉,再睁开眼睛时他就看见自己的两只幼狼正趴在自己左右双腿之上,摇着尾巴看着自己,眼神中又是喜悦又是担忧。
他张开双手,将两只小狼抱在了自己怀中,低头与两只小狼的头颅紧紧贴在了一起。
不多时,樗里骅两侧的脸颊上,已被两只小狼的舌头舔的湿漉漉的。
“要不是大郎、二郎告诉我你对他们颇好。今天我定会取你的性命。”
过了许久,那女孩才又对樗里骅气呼呼的说道。原来,她一直在观察着被她称为大郎、二郎两只小狼与樗里骅亲昵的动作。
那女孩虽然是气呼呼的讲话,但传到樗里骅的耳朵里,显然比较之前那女孩儿的声音有了明显的缓和。
“你为什么称他们叫大郎、二郎呢?”
樗里骅并未抬起头,他觉得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大清楚,便也没有抬头观察四周的打算,只是轻轻的问道。
“萧哥哥对我说,你是这秦国唯一可以让他高看一眼的人,依我看呐,却是个呆子。和大郎、二郎这么久,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听着这甜甜的声音,感受着怀里两只小狼的呼吸与心跳,樗里骅也慢慢的放下了紧张的情绪。
“如此说来,是大郎二郎对你告诉了他们的名字?”樗里骅没有好气的说道。
“对啊,大郎二郎亲口给我说的。”
听完这姑娘的话,樗里骅不免有些气结,难道她没听出来自己是在讽刺吗。
“大郎二郎还说了,你从他们的妈妈那里带走了他们,这几个月来对他们很好,每天都给他们吃肉,而你自己却在吃草。”
随着那姑娘的声音继续说着,樗里骅内心中突然一惊,随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后,樗里骅猛然抬起头,对着那姑娘说话的方向又道:“难道你真的听得懂他们的话语?”
“我骗你做什么?姑姑说过,我是不能骗人的。”
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目视前方的樗里骅彻底的惊呆了。
随着他猛然抬头,他目光所及的前方是一掌映着月光的清泉,而清泉的旁边,一位穿着白色纱衣的姑娘坐在泉边的石头上,两只白皙的脚却泡在泉水里轻轻的划动着。
水波荡漾,映在泉里的月亮也跟着动了起来,随着一层一层的波纹不停的舞动着。
而那双脚的主人,此刻正披着如同瀑布一般的头发,低头看着脚下的泉水。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姑娘抬起了一只纤细的玉手从额头处拨起了垂下的发丝,送到了耳侧。
而此时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的樗里骅恰巧看到了,那姑娘遮住面容的发丝被拨开的一瞬间,月下印在泉水中的绝美容颜。
虽是樗里骅的眼眸中只有那姑娘的侧脸,但依然让樗里骅恍然失神,悸动不已。
樗里骅呆呆的看着那姑娘,他的脑海里瞬间就成了一片空白。
“月下的仙子么?”樗里骅喃喃自语道。
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听见樗里骅说话,那姑娘突然抬起了头,转面向樗里骅看去。
只见那怀中抱着两只小白狼的黑衣男子,像是脸上涂抹了胭脂似的,红了一片,见自己转目看他,就很快的低下了头去。
“你是叫樗里骅么?你的姓氏好奇怪啊。对了,今天我在清阳城边与一位小姐姐学了一曲秦歌,你要不要听听?”
强装着镇定的樗里骅内心苦笑,在心中自语道:“掳我过来就是让我听曲吗?说不定听完后就会杀了我吧。”
想完就连樗里骅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会生出这么个念头来。
但他自己却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真有如此美好的姑娘,而这姑娘还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时间,樗里骅像是已经忘了自己此刻的处境,甚至忘记了所有。
那姑娘的面容深深的刻入了樗里骅的心中,虽然他低着头,但内心中始终在仔细的看着已经深深刻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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