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弟原地晃了晃脑袋,面对早就等着的两个道童,歪着脖子摆出一副纨绔的样子,模仿着说书人故事里的情节,说道“哎,行了!小的们,听俺的话,将那个‘王非败’给俺喊出来,就说小爷俺贾全才看不起他,来向他挑战来了!”
说来也奇怪,说完这么一句话,陈师弟突然有了一些表演的劲头,放飞自我,开始进入了纨绔的状态……
贾家的一个狗腿子家仆想着来之前贾全才偷偷给他的吩咐,立马战出来,站在道观门口,腆胸迭肚,深吸一口气,突地大喝道:“清源观内一众老小,他的——爷爷的,他的——奶奶的,都给老子听着——”
此时正在门前等着的道童听着这几句话儿,倒是愣住了——‘这几位爷,今个是什么意思?从没见过这么一出啊?’
那喊话的家丁心想:不能让那姓陈的在冒充我家少爷!索性用自己的方言口音略带含糊的喊道:“云啊!州啊!城啊!的贾仁德大爷啊!前来拜会王非败啊!道长……道长啊!我家啊!这个仁德大爷,说啊!王非败道长沽名钓誉,名的,很不符实啊,今日特来讨教啊!”
一口半生不熟江湖话,说的是越来越尴尬,更主要的是陈师弟扮演的是贾全才啊?怎么成贾仁德了!这让陈师弟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后面偷偷观察的阙德仁他们则离得有些远,加上方言的含糊之处,则是没有听的很明白,但看到事情按计划进行,都是点点头。
此时正在大门不远处的场子里一群练功的弟子听到这声音可不干了!那可是我们练功的总教习,堂堂后天境界的高手啊!看看谁这么不要命?一时间都来了兴致的都跑过去,看热闹的看热闹,准备教训人的积极准备,一会儿工夫就从门里涌现出二、三十个人来。
在观里学经、念号、搬石头练基础这些贼没意思了!此时有个机会都想试试身手。家丁本来还想念叨几句,一看门里出来一大帮子,很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于是喊话的家丁率先后退,躲到了陈师弟身后,其它几个家丁一看,又亲眼见识到那股人多势众的气势,想起自家真少爷不要冲撞了的吩咐,也没胆子真的对着干,竟然齐齐后退三步,把个陈师弟给让了出来……
那四个家丁虽有脚底抹油的心思,只是看那陈师弟还在那里也不敢真的走了!
“跑?跑个屁!”对家丁嗤之以鼻说着的陈师弟,一脸的镇定,只是站在那里的两条腿却也不自觉的抖了又抖,颤了又颤,本来他还不怕,但一看这几个家丁却是被影响了!最可狠得是此时他身后有几只手牢牢的抓着他后背的衣料,让他一时间移动不得。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正是王非败。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份刚读完的信件,上面是昨晚贾全才写好的内容,他让家丁提前送进来来交给清源观看门的道童,里面已经将阙德仁卖了个干净。
此时的清源山接近中午,王非败也是带着一种开小灶的心情。手里撕了刚看完的‘贾全才提前送过来的’信件,看着面前那个推出来顶缸的陈师弟,再往远处看了看,凭着极好的最近专心锻炼的眼力果然在远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一丝衣角……
‘有意思,太有意思!今天我倒要看看他们闹个什么劲?’王非败心里道。
“你怎么不说话?”见领头的王非败一直不说话,只是看向他后面,陈师弟有些不解,也转头看向身后,却瞧见了他身后那几个家丁,一时间怒气上涌,提起宝剑就是两下挥动,将那拉着他衣角的家丁给赶了开去。
就在王非败和那位陈师弟都各自看的时候,远处连通清源观大门的道路上来了两个骑驴的道士,一个一脸大胡子胡子黑黑的是个大汉,一个看年纪似乎三十余岁面无白须,眉目清丽是个女子。
两个道士越来越近,不!是一个道士,一个道姑骑着各自的小毛驴来到了近前,然后那大汉开口对着身穿道袍的王非败问道:“小道长!可否麻烦一二?”
“不知两位道长有什么事情?”王非败赶紧抱拳。
“可否给你们青虚真人说一声,就说青阳真人,青月真人来访!”
听到这话王非败就是一惊,他已经顾不得眼前的闹剧了!来的可是‘青’字辈,虽然自家门派来历师父遮遮掩掩,但他是有听过师父有说过他有师兄弟,没想到居然还有师姐妹!
接着王非败立马抬步越过那个陈师弟,速度很快,这陈师弟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见王非败恭敬地来到两只毛驴跟前一礼,说道:“两位道长请跟我来!”
说玩的王非败就领着一位道长、一位道姑往里面走。
王非败在走过站在那里的浪剑阁陈师弟时,看了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陈师弟,轻轻的在他肩上一按,就让这位陈师弟坐了个屁股墩儿。
然后他对跟来的金常在说:“常在啊!这里怎么回事?赶紧的,这几个闹事的都给我打发了!对了!不要伤着人”
“好嘞!”金常在答应一声,眼睛里透着些好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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