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将孩子护在怀中,感激地看了一眼沈舒窈,然后抱着孩子就跑,眨眼就消失在巷道尽头。
忽然,一道明晃晃的白光罩在沈舒窈头顶上方,她猝不及防,瞳孔骤然放大,身子本能地往后一仰,只见刀子在她胳膊上划过,鲜血潺潺而泄,痛感蔓延至全身。
“沈姑娘,你没事吧。”林捕头刚出府衙不久就见此情形,于是加快步伐跑了过来,关切的眼神看着沈舒窈,随即宝刀出鞘,几下就将人制伏了,巡城的将领也赶了过来将人五花大绑押走了。
沈舒窈从怀里掏出绢帕,兀自将受伤的左臂包扎好,绢帕质地轻薄顷刻就被染红,血顺着手臂一直往下滴,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梅。
“沈姑娘,我看你这伤势挺重的,要不我陪你上医馆包扎一下吧。”林捕头看着沈舒窈流血不止的胳膊,眉头紧皱。
“多谢林大哥,我知道医馆位置,自行过去即可。”沈舒窈捂着受伤的胳膊,疾步离开。
晨光微曦,风煞便捶门传话:“沈姑娘,王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好,我知道了。”沈舒窈用玉簪将发髻挽好,铜镜里因失血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似多了一分羸弱。
香炉中熏香袅袅上升,如云雾缭绕,萧玄奕依旧上座批阅公文,知府和其余官吏分座两旁,大气都不敢出。
耳畔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满室的寂寥,萧玄奕眼皮微微上抬,漆黑而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面无表情地扫过沈舒窈左臂,一簇艳梅高雅的海棠花开似锦,清香犹存。
立在正中的林捕头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徐记茶铺的小妾为人尖酸刻薄,有一次她的金簪找不到了,怀疑被她的贴身婢女所盗,随后她将婢女拷问毒打,直到婢女伤重不治死了依旧不知金簪下落,直到前不久听人说是她自己不小心将金簪弄丢了,害怕徐老爷责怪于她,索性将脏水泼到婢女身上。”
“张媒婆一巧张嘴死人都能给说活了,这人为了钱可什么都做得出来,半年前有个叫李富贵的六十岁老头看上一个貌美的寡妇,想纳她做妾,就让她去做媒。结果人家寡妇一听不乐意,她不知道去哪弄来迷药将寡妇迷晕,李富贵趁机把人侮辱了,醒来后寡妇寻死腻活,最终还是妥协给那老头做了小妾。”
“那个商贾原本有一个哥哥常年在外经商,家中就剩下妇人和孩子,结果她贪念嫂子的美貌起了色心,几次三番都没有得逞。他就在哥哥嫂子之间挑拨,嫂子顾忌他是自己小叔子,那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使得原本就起疑的哥哥要将自己的妻子休了,那妇人一时想不通就上吊死了。”
“京兆尹府衙役有一次在酒楼吃饭,小二不小心将汤菜洒到他身上了,他趁着酒意将人从二楼推了下去,结果小二摔伤了腿自此站也无法站立。虽然事后衙役也作出了赔偿,但是小二为了不拖累老母在家中割腕自尽了,痛失爱子的老母伤心过度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袁记当铺的铁匠是个光棍,听街坊四邻说他就是个长舌妇,谁家吵个架他立马去听墙根,还到处去说,整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叽叽歪歪......”
林捕头一口气说话,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悄悄看了一眼萧玄奕,见他下巴轻轻一扬,适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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