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们俩的意见不统一,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吧!好好考虑考虑!”
于是,欧阳鲲鹏把田甜推到走廊上,对犹豫不决的田甜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田甜终于点了点头。
欧阳鲲鹏便进去把田甜的想法告知医生,医生道:“行。不过,要先住下来。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
欧阳鲲鹏让田甜在走廊上等候片刻,他拿着单再次来到一楼的缴费窗口,交了捌仟元住院押金。
田甜被护士推进了治疗室。
在这期间,欧阳鲲鹏在走廊的长椅上焦急等待着,可是,当听到里面田甜那“哎哟哎哟”凄惨的尖叫时,他却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住了。
他倏地站起身,来回在走廊里踱步。时不时地把耳朵贴在厚重的门上倾听。
心想:田甜怎么样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欧阳鲲鹏第一次感到因为牵挂他人而显得特别焦虑。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人形影相吊,虽然有灯光,可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一会儿,妈妈来电话了,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饭。他说,不回去吃了,和朋友在一起。
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减少不安,他回到车里拿了个放磁带的微型单放机听起歌来。从耳塞里传来的一阵阵优美的旋律中,他几乎要陶醉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关着的门终于被打开了,田甜被护士推了出来。
只见,田甜的腿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欧阳鲲鹏立即起身迎接田甜,并主动走到后面承担起推轮椅的重任,那个护士则在一旁举着药水,然后,向病房走去。
经过一座长长的天桥,再乘坐电梯上四楼,便来到了靠边的单人房。
护士吩咐欧阳鲲鹏把田甜抱到病床上,护士把药瓶挂好在病床前的架子上。
护士走后,欧阳鲲鹏把椅子搬至床前,特别怜爱地盯着田甜看,他这才猛然发现田甜的眼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光。
“你怎么啦?是不是很疼?”他既惊讶,又有些怜悯。
于是,他抚摸着田甜那乌黑发亮的头发,以示安慰。
不知为什么,那刻,田甜的泪水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见状,欧阳鲲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拿出手绢帮她擦去泪水。
可是,田甜一把夺过欧阳鲲鹏手中的手绢,将脸别向另一边。
这样,欧阳鲲鹏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及后脑勺。
心想,田甜一定是因为脚痛或受委屈了,才会如此伤心难过。于是,他站起身,弯下腰,轻轻地抱了抱田甜的脑袋。
可是,田甜却特别不习惯来自陌生男人的热情和温存。
于是,她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极力挣脱。她猛地用力推开欧阳鲲鹏。
田甜的剧烈反应,让欧阳鲲鹏感到特别惊愕和纳闷。他万万没想到田甜是那么奇特的女人。
因为换作别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小鸟依人了,可她却如此不识抬举。欧阳鲲鹏尴尬的坐在那,心里说不出的恼怒。
肚子一阵接一阵的咕咕叫着,欧阳鲲鹏这才猛然想起还没吃饭呢。
于是,他耐着性子低声问:“田甜,我们还没吃晚饭呢!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可田甜沉默不语。
“那,我看着买呃!”
说完,欧阳鲲鹏走出病房。
一路上,欧阳鲲鹏不明白,如果说田甜是因为腿的剧痛或想亲人而难过,为什么自己给她温暖,她却不领情,甚至,颇为反感呢?
听到门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田甜知道欧阳鲲鹏走远了,于是,她把脸转过来,她忽然放声大哭。
人家说,在自己病痛,失意,受伤时,就会想起疼爱自己的亲人,真的没错,田甜现在就开始想念奶奶了,特别想。
这个欧阳鲲鹏是好,可是,他毕竟只是自己见了三次面的男人,在这个不了解,也不是太相熟的异性面前,田甜觉得自己有些话不便说,有些事也不便麻烦人家。
再说,自己已经欠了他很大的人情了,不知该如何报答。
田甜一点儿都不喜欢医院,不喜欢这里扑鼻的氨水味。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啊!田甜真不敢想象自己将来该怎么度过。
她深切地感觉到躺在病床上的伤员病患是多么的可怜和无助。
看着自己那条直挺挺的腿,田甜说不出的懊恼。
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田甜赶忙擦干净脸庞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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