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姓士子的脸色愈加苍白,豆大的汗珠滴在身上,坐在原地嗫嗫嚅嚅了半晌,既说不出话来,也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显然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正在这时,江轻寒又“好心”补了一句。
“张兄,急什么,你还没输呢,要想赢你,我可还得再下十手左右呐,别太早投子认输呀!”
周围人见状,尤其是那些本来就厌恶江轻寒之流,自然不能允许此人如此嚣张,当即便开始起哄了。
“赶紧下啊!你在想什么!”
“别丢脸啊张兄!”
“下啊,张兄!”
“张兄,春六五,下春六五!”
江轻寒将一切声音听在耳中,无需睁眼也完全能想象得出这帮人急躁的模样,不禁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遍观崇文馆,竟无一人是君子,有趣,有趣!”
其他人一听,顿时大怒,刚要开口,却又不得不把嘴给闭上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看着江轻寒那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模样,就不禁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楚王殿下!”
江轻寒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再一抬头,果然瞧见那膀大腰圆,一人胖得可当三人的楚王殿下带着四个随身侍卫走了进来,甚至连鞋子也没脱。
面对众人的躬身拜见,宋泰却是冷着一张大脸,毫无先前的和善。
“都出去!”
众人一愕,似有些不解,而宋泰今日心情不佳,也懒得与这帮贱民们多做解释,随即便呵斥道:“听不明白吗?都出去!你留下来!”
四个扶着腰刀的侍卫当即开始赶人,这些文人士子们自然不敢再多言,赶紧低着脑袋,灰溜溜地离开,就连那几个专心致志看着棋盘的人也都被同伴们强行拖走,只是在离开时许多人少不得偷偷窃喜一番,因为宋泰口中的“你”,指的正是江轻寒!
转眼之间,原本拥挤的屋子中就只剩下江轻寒一人独自面对着宋泰一行人。
宋泰大踏步走上前,一脚便踹翻了兰在路上的棋盘,飞出的棋子顿时落了江轻寒一身,而江轻寒也随之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询问道:“楚王殿下,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
宋泰一把揪住了江轻寒的领口,直接将其丢翻在地,并且破口大骂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狗东西,你可知你害得本王好惨!”
江轻寒还想从地上爬起,却被两个侍卫从后方抓住手臂,强行摁在了地上,不过他虽然吃痛,脸上却依旧是镇定自若。
“楚王殿下,您这话我就有点听不明白了,我何时害了您呀,我又哪儿敢害您呀!”
宋泰见他竟还在装傻,气得一把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明晃晃的长刀来,指着江轻寒的鼻子叱骂道:“还不都是你这贱奴给本王出的馊主意!”
江轻寒被摁在地上,脸贴着地,眼看着宋泰似乎一言不合就要直接杀了自己,却非但不求饶,反倒是一脸怒意地驳斥道:“馊主意?楚王殿下,您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可是诚心实意想要为您办事儿,所以您问起我来的时候,我才搜肠刮肚地给您出主意,要是换做其他人,就算把我脑袋砍下来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可您一直藏着掖着,什么情况也不肯给我说明白。如今出了事,您倒来怪我,天底下哪儿有这么没道理的事。难不成那前线的将军打了败仗,还要来怪千里之外的百姓没种好庄稼么?其他人若是这般胡搅蛮缠也就罢了,可您堂堂楚王殿下,天子钦定的崇文馆之主,难道也这般不讲道理?”
宋泰冷笑道:“小子,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怪到本王头上!”
话虽这么说,可宋泰已经将自己举刀的手缓缓地收了回去,江轻寒见状,趁势喊道:“楚王殿下,您让您手下先放开我,让我好好替您参谋参谋,若是我给您分析完了,您还觉得都是我的问题,那江某就算是死也认了!不过提前说好,到时候必须得是您给我行刑,其他人我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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