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们?”九公子展颜,“真的吗,什么时候到?”
白凤,“等等,哥哥们,不是那九个全来吧……啊,不到,还有表哥堂哥,得一堆了。”白凤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起来,把他所以直到跟龙家有关的名字都默念了一边,老觉得自己数不清楚,于是推推犼,问,“你在那里关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九公子到底有多少个哥哥啊?”
犼一摊手,无能为力的摇摇头,“我根本就没见全过……”
想到要来一屋子龙,白凤就很是兴奋,比即将见到亲人的九公子还要激动。
花醉哭笑不得,由着他们犯了一会傻,也没干预。
这个时候犼心里想的是别的事情,那帮冤家要来,自己该不会被联合起来剥皮抽筋吧,需不需要出门避一避啊……花醉哥,会不会看着白凤的面上稍微袒护我一点?
“那我要先把每个人的名字记住!”白凤拉着九公子,“你把你每个哥哥叫什么,什么性格都告诉我一下……等等,先别说,我拿本子记一下。”
说完就跑到花醉身边要纸和笔,花醉看这场闹腾也闹腾够了,为了阻止他们几个继续犯傻,说:“就两个哥哥,其中一个你还认识,獬豸。”
“就两个啊?”明显,白凤显得很失望,小声嘀咕了一句,“獬豸又不是没看过,不稀奇了……”
花醉见状抬手捏着白凤的耳朵,温柔的劝说,“不是还有一个吗?是你没见过的。”
就是因为刚刚白凤乱带节奏,落差太大,这会温度骤降,九公子也不由得跟着遗憾起来了,自己也小半年没见过家人了,要是真的都来了,他该多高兴啊,这些哥哥们都是把他宠上天的。
奈何,前几日獬豸还传话过来,说龙老爹还没消气呢,九公子也不敢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龙寿命长,所以气性也惊人的长,这不就是自家孩子闯个祸打个花瓶的事吗?要是熊一点的家长,压根不生气,反而先紧张起有没有伤着孩子。
反正这龙脾气也是出来名的臭,为了九公子獬豸也得挨鞭子,实在是个仗义哥哥了。
倒是犼一个人暗暗的心灾乐祸起来,就来两个啊,不怕,搞得定,一不留神得意起来,漏了笑声出来。
九公子这边正委屈呢,猛得听到身边有嗤笑声,不解的问,“小犼你在笑什么?”
犼闻言条件反射一般扬起脸,嘴角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收,只得胡诌,“看你好看,就笑了。”
九公子,“你刚刚没看我呀?”……不是才抬起的头吗?
“心里看了,真得!”说完犼紧抿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边白凤听花醉说会来个新的没见过的龙子,稍微高兴了些,“谁?哪条龙?”
“龙二公子,负屃。”花醉说,“是个喜文之人。”
“负屃?”白凤查过龙生九子的传说,这个负屃是个文雅的龙,跟长公子有点像,他好文长公子好音律,不过他倒是一直有个疑问,每次想问转脸就不记得了,正好这次有机会,赶忙问出来,“花醉,我查过龙生九子,好多版本,可是偏偏没有看到过麒麟啊,所以,正确的到底是什么?”
花醉招呼九公子过来,“你来说,这可是你家里的事情。”
“是这样,民间传说里龙生九子的九是个虚数,并不是固定的指九个,可以有很多很多,现在流传的版本里,是人们根据不同的性格不同的功绩来列的。”九公子说。
白凤心想,功绩……跟其他几个哥哥比起来,你也确实没有……
九公子喝了口茶继续说:“所以,那个龙生九子里,还包括了我的堂兄和表兄,也有一些是因为在口口相传的时代,很多我龙兄名字的发音是错误的,就越传越错了,再加上,人们的信仰,往往会艺术加工,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白凤点点头,“没错,那按照你这么说,民间流传的龙生九子里都是优秀的龙子们,怎么没有你獬豸表哥呢,他挺出名的呀?”
“有的,就是流传是最多的版本里的狴犴,老七,也名宪章……”
“等等等,等一下!”白凤打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就见他拿出手机,“我先百度一下,这个对我来说有点冷门了,我就知道点皮毛……行了,你继续说,我边看边听。”
按照民间传说,狴犴是司牢狱之神,也是百姓的守护神,代表着公正,形象威风凛凛,明辨是非,有点急公好义……经常装饰着在狱门上或者衙门两侧……
看这个描述确实跟獬豸很像的,再一琢磨,宪章不就是獬豸的谐音吗?兴许是传播的时候夹带着某些地方口音,以至于流传出塑料普通话的版本。
倒是其中有一条挺值得玩味的,就是“急公好义”这四个字。
说得好听点就是热情,乐于助人,推敲起来还有点多管闲事脑子一根筋的感觉。
要不堤丰和犼,也不管有没有改造机会,先关起来再说,直接给判了个终身监禁,犼的话吃了你族人脑子,你要报仇也说得通,堤丰不就是乱吃东西嘛,可以像花醉这样教育教育,他倒好,统统是关起来与世隔绝。
人他是关了的,这么多年,他本人应该也想过到底该怎么收场,只不过一直没想通。
偏偏天助他也,出现了花醉和自己爱捅娄子又耳根子软的小表弟。
忽然跑了还是要负责了,他也不能完全不闻不问,再说,犼还是龙家公敌呢,特意关在龙家老巢呢!
于是,头疼许久的獬豸就想到来找花醉了。
说来还巧,两个家伙都落到花醉手里了,这下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甩包袱了,花醉的性格他多少也是知道的,没多的爱好,唯独喜欢收集些稀有物种。
这犼跟堤丰够稀有了吧,花醉肯定就顺势接手了。
所以,当花醉问他还要不要带回去的时候,他是果断拒绝了,并且十分豪迈的开了那张支票。
这么聊下来,白凤又觉得自己长了冷知识了。
“这么看下来,只有大哥哥民间传说比较对得上的?这个二哥哥负屃在传说里是排老八的。”白凤说。
“这些排序也是根据一代一代的传言来的,龙子们具体几岁,凡人们也不知道的。”九公子说,“我二哥哥跟大哥哥是双生子,相差了一刻钟,一个好乐一个好文,虽说都雅致,但是性格样貌完全不一样的,你见过就知道了。”
白凤眼珠子一转,玩笑道,“那你这两个哥哥谁比较好看?”
“上回不是告诉过你吗?大哥哥是龙家里最好看的龙子,也是最最稳重端方的!”九公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凤的表情,似乎在困惑凤哥哥怎么这么健忘呢?
白凤心里想了想,哦……好像,貌似,或许……是说过。
他们又说了会话,总觉得周遭少了点什么,正奇怪呢,九公子忽然恍然大悟。
“小犼?”
原来,向来很难安分的犼已经很长时间没发出过声音了。
要搁平时就算他查不上话,也会用很传神的白眼来刷存在感。
经九公子提醒,他们纷纷往餐桌那边看去,那个场景看上去就像是犼一个人独自悲伤。
悲伤是什么情况,因为要见白龙爸极乐生悲了?
犼默默的曲起腿抱到自己胸前,头埋在膝盖上,神情恍惚,眉眼紧拧很是严肃。
白凤脱口而出,“这家伙该不是到了传说中的天人五衰命不久矣的阶段吧?”
忽然九公子福至心灵,“我可能知道小犼怎么了?”
旁边的花醉也轻笑一声,“我想,我也知道了。”
白凤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又是单单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认识你们以后,分明接受过十多年文化教育的我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凤吸吸鼻子,很不甘心的说,“那快给我说说!”
当年犼不是爱吃龙脑子吗?这负屃就是他当年祸害得地位最高的龙。
负屃是个文艺小青年,那日他正伏案写诗,刚写完正准备好好欣赏自己的作品,陶醉之时忘了戒备。
这犼嘴馋了不是,管你是谁,先解馋再说。
于是乎,他就趁着负屃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偷袭开颅,就把脑子给吃了。
这件事情使得龙老爹盛怒,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
平常犼祸害那些没啥修为的乡下龙,再怎么着别人知道能长回脑子,也不敢真的跟他理论,他又凶狠,根本打不过。
但这回不一样,龙家的精英啊,有身份有地位的龙二公子,不等龙老爹直接下达命令,獬豸就把他抓回来了。
原本龙家还商量着怎么处置的,杀也杀不死,天生天样的东西只能跟天地同寿。
挖了他脑子,也不够解恨,于是就一直囚禁着犼,他不是喜欢吃嘛,就不给吃不给喝,饿了只能啃冰雪,没有自由。
再说这龙二公子,他失去脑子以后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龙老爹亲自坐镇闭关了好几百年,各种好吃好喝大补神药养着。
即便是这样,十年了前负屃才算恢复如初。
他想起了犼干的好事,这对于骄傲的龙子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这里就要说老二跟老大最大的性格差异了,老二自恋……十分自恋。
负屃觉得自己被折辱了,就一定要讨回公道,再漫长的养伤过程中他损失了大部分神力,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了犼。
于是乎,又借助几个哥哥弟弟的帮助,重修了神力,甚至于比之前更加强大。
这犼也从过路的小兽那里直到了负屃恢复的消息,他可不想被自恋龙寻仇,就算不杀了他,估计也要整得半死不活。
这就开始琢磨起越狱的事情,这个时候他的希望来了,就是九公子。
据说他逃了以后,最最生气的就是这个负屃了,那个不来这个不来偏偏是他来,还偏偏跟当年抓他的獬豸一块来。
这两人的组合,怎么想都不太吉利。
犼其实也知道,自己在花醉这里是最安全的,花醉这个人高深莫测,有的时候行为诡谲。
敬畏归敬畏,可他也有个好的,那就是随机性无规律“大发慈悲”。
比如,他让犼留下来了,不管他打算怎么处置,卖钱,当宠物养,还是当个乐……不管是什么,他也不会主动再把你赶走。
因为当他开始思考这些的时候,已经把你的所有权归属于自己或者说自己的爬虫馆。
花醉这里算是活得逍遥的,好吃好喝,也没人上门找麻烦。
对于早年结怨颇多的犼来说,是最好的去处了。
……
白凤暗暗戳了戳九公子,“你觉得你二哥哥这次来,会不会找犼打架。”
九公子也轻声回答,“我跟你说,二哥哥得了父亲真传,小犼早就打不过他了……”说着他很是忧虑的又看了眼犼,然后又自怜自艾起来,“说起来,二哥哥肯定也要揍我的……”
“因为你把犼放了?”白凤说。
九公子点点头,“他早就想打我了,那次父亲把我吊起来打,他还抽了两鞭子……后来还是大哥哥把他拉走的。”
分明来自两大阵营的犼和九公子,这下划分成了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花醉再把牵引绳给他们带上,就更形象了。
这一个个低气压,搞得白凤有点慌,他挨到花醉身边,“不会真的打起来吧?”
花醉,“会。”
白凤,“那怎么办,这两孩子我也养着这么久……视若己出啊!”
花醉,“唔……”瞟了他一眼。
白凤坐起抱住花醉的脸强行目光交流,“你唔是什么意思?”
花醉,“我只是在想……”他停顿了一下,眼角生出两丝笑纹,说话都感觉是在憋着笑,“你怎么能把这两生出来呢?”
白凤嘴角抽搐两下,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于是又犯幼稚了。
他的脸和花醉的脸靠得极近,忽的白凤表情一变,眯起眼睛笑得很狡猾。
抱着花醉头的双手用了用里力箍紧了,然后他迅速的把自己脑袋向后仰又马上朝前撞击,试图用额头去顶撞花醉的额头。
啧啧啧,摇摇头,太幼稚了!这是幼稚园小孩的伎俩!
花醉早就洞察了他的行动,在他脑门撞过来之前脖子一歪,白凤扑空落埋进花醉颈弯。
花醉手绕道他背后拍了拍,带着笑意说:“疼不疼?”
白凤,“……哼!”
https://shenhaiyujin.com/book/6933/1829833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