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笑妍喊到:“锦瑟,你进来。”
景衡惊讶于妹妹的举动,“叫她做什么?”
锦瑟推门而入,“怎么了?小姐,你叫我?”
“锦瑟,你喜欢万景衡嘛?”笑妍眼睛死死盯着哥哥却问锦瑟。
锦瑟慌了神,不知道兄妹俩又闹哪出,并没言语。
“万景衡,有你那么问女孩子话的吗?”笑妍忿忿道。
“也许不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锦瑟脸色平和,语调轻柔说道。
笑妍本眼睛死盯着景衡,万没想到锦瑟居然这样答道。同样惊讶的还有景衡,兄妹不约而同转身看向锦瑟。
“没事我先出去了。你们说着。”面容恬静的锦瑟又转身出门而去。
锦瑟一向说话得体,落落大方,全府上下都是称赞的,今天的话实在出乎笑妍的意料。
锦瑟的父亲本是信国公手下的一名低级士官,在一役中为国捐躯,信国公得知其母女无可靠亲戚投奔,便让她们入府。
信国公见锦瑟相貌端正,更重要是性格温淑,识大体,便想待她长大给景衡为妾。这是全府都知的,不好把锦瑟放在景衡房中,便把她安排在年龄相当的笑妍房中。笑妍喜爱李商隐的诗便用诗给女孩子们起了名。
“那你喜欢锦瑟吗?”笑妍问道。
“喜欢。”
“那你还惦记着静殊表姐!无耻!”
“锦瑟无论怎样都不能做国公夫人,我还是得有正妻,那当然要找个喜欢的。”景衡说得倒是坦然。
“哦,把无耻说得一本正经。男人就你们这德行?”
“你还真说对了,我是男人,我才知道男人都是什么样的!所以才让你小心。”
笑妍听完一抹阴云涌上眉头,慢慢静下来,低头不语。“你还喜欢他?”景衡依旧逼问。
笑妍稍蹙眉心,浮光往事一涌上心头,“父母自小就不喜于我,嫡母也顾着姐姐。我原先也为祖母最偏爱我,其实她心里还是最惦念你—这个唯一的男孙,而你呢,和三妹妹相处的时间长自然就更亲密。”
“谁说的,我对所有的姐姐妹妹都一样的。”
笑妍并没理会景衡的话,自顾着说着自己的,“我就想找个心里把我放在第一的人,直到他出现。他送我的东西和你们都不一样的,我以为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笑妍低头垂目,景衡短叹一声:“好个傻姑娘,别人对你好一点就……”
“你是可继承家业的世子,当然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你要是有几个哥哥,或者有嫡出的弟弟,哼,你就能体会我的心了。我非长非幼,又是庶出,不是长女,不是幺女,生在其间,哎!
刚到苏州时我不喜那里的气候与饮食,难受得很,小娘又闲我那时长得丑,每日骂骂咧咧,我都想一死了之,只是心里还想着有个人说要娶我,我就盼着盼着早点离开父母脱离这苦海。
当我得知他在京中已娶她人时,我感觉我的心都碎了,时常感觉胸闷心悸,还怕你们看出来。真应了那句‘惊觉相思不露,原已情深入骨’。
后来回京见到他,我就想当面质问他。病时他来也算了我的愿。本想着忘了他,谁知他王妃殁了,我又开始着了魔的想见他,我连生死都忘了,还搭上了蝴蝶的命。可他根本就不是我心中的模样了。再后来又遇见几次,愈发发现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三猴子不一样了,我心也就都放下了。真的都放下了。不顾一切的去爱他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一直认为他心里有我也是我干过最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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