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口上百,可地主家的田地也多,他们家良田里没种玉米,全都是麦子,又都凑在一处,管理起来并不困难。管事的很会办事,把那些年富力强的凑在一起,年老力衰的算作一堆,分别安排了任务,由着那些人弯着腰拔麦蒿去了。
为了多挣钱,高媛也顾不得别的了。一边干活一边想如何遮掩过去,不能扔到空间去沤肥了,可老跑到地头去扔也太浪费时间。她便把麦蒿放到空间里堆放一堆,快到头的时候全都拿出来,拿几根麦蒿当绳子,把那些捆了,一捆麦蒿扔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唯有一点不足,这法子别人很快就学了去。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法子也有弊端,双手拿不下了,就得暂时放下,到头之后还得回转一趟收集了,速度快不了多少。
就有人对高媛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这妇人是怎么办到的。那么一大捆麦蒿,她搁在哪儿了?难不成是背在身上的?这倒有可能。可惜早没想起这个法子来,否则今日会多拔几垄。
就有心眼儿活的,趁家里老人回去拿筐啊篮子啊什么的过来,免得多走路浪费功夫。
要不说群众里头出智慧呢?让高媛这么一带头,倒是给时家村的人们提供了一个提高拔麦蒿效率的好主意。
有金钱做刺激,加上这活儿干熟了,高媛一天下来挣了十五文,不但是所有人里头最多的,还远超第二名七文,将近一半了。
这下,她彻底占据了时家村最能干媳妇的榜首位置,成为了很多婆婆教训自家儿媳妇时的别人家的儿媳妇,白白添了许多儿媳妇的恶感,竟不知道这个名头是好是坏了。
管事也极为满意,再遇到需要人打零工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这样一来,高媛就成为了时家村内性价比最高的帮工者,在以后的日子里,增加了不少挣钱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了六月末,麦子成熟的时候,村里又有了打工的机会。几个月的时间对于成年人来说看不出什么,可在婴幼儿身上就格外地明显。伐北已经半岁,可以吃玉米面粥了。小二腿脚更是利落,叫嫂子叫的格外清楚了。高媛可以离开家更长的时间,在这样的农忙季节,就是走上一整天,也是无碍的。
时家的地不是一般的多,站在村口往外看,至少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这么多麦子要在两三天内收割完毕,可想而知的任务艰巨。每年收麦子的时候,时家的管事们都是最忙的时候,就连平日里悠闲自在的老爷们,也免不了起早贪黑几天,监督下面人好好干活。今年管事受了拔麦蒿雇佣方式的启发,改良了算工钱的方式。由于割麦子是个重体力活儿,他们家的地又大,管事的提了价,一垄麦子给两文工钱。绕是如此,也没能招到多少人,佃户们要先紧着自家的麦子割。
管事无奈,只好提高待遇,工钱主家不愿意再加,却愿意多管一顿晚饭。也不知道这账是怎么算的,后来想想做饭的面都是旧年的了,早已不值钱,便懂了这其中关窍。
这下子就多招了几个,其中就有高媛。她头一回干割麦子的活儿,本是不会的。不过柴公也想挣这份工钱,见自家麦子也能割了,就提前了一天,连柴婆都拿起镰刀下了地,把俩孩子往地头一扔就不管了。
一天下来,高媛就成了熟练工种,仗着年轻,割的又快又干净。尽管一家三口齐上阵,等把几亩麦子都弄回家,放在打扫干净的院子里,都是月上中天的时辰了。剩下的活儿却还没完,还没给麦子脱粒呢。柴家决定这活儿让柴婆在家一点点儿的慢慢做,那俩人出去挣工钱去。
刚经过一天的重体力劳动,高媛略有些疲劳。不过想想又能挣钱了,心中兴奋。在空间里睡觉又比在外头质量好,倒也算精神奕奕。管事的说了章程,她直接就领了两垄,跟那些经年的老把式一样的工作量。
来的大多是壮年男子,妇人本就不多,和她一样直接领两垄的,还有一人。管事知道她能干,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下令开工。
这一回却不能把麦子收进空间了,没了遮挡的麦地一目了然,她自然不会犯这种弱智错误。好在他们这些帮工只管割,搬运的事情归时家下人。高媛利落地割下一把麦子,分成两份,以麦穗为基稍稍对齐,双手各抓住靠近麦穗的那一端,将两束麦子的麦穗合二为一,逆时针转几圈,又在麦秆下绕出去,往地上横放了,就是一束捆麦子的绳索。割下的麦子横放在绳索之上,数量差不多了就捆好竖放起来,麦捆不散,就算是达到了标准,继续下一个麦捆。
这活儿昨天高媛仅试过一次便成功了,可见原身也没少干过,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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