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这种一般想法不适用于须藤同学。他非常暴力,还把我们不作抵抗视为好事,毫不留情地前来施暴。而这个,就代表著这件事。”
小宫叶吾看见局面有些不受控制,就撕下贴在脸颊上的纱布,露出破皮的伤口。
无论堀北铃音再怎么巧妙堆积道理,这伤口作为证据也太有说服力了。
“D班主张就到此结束了吗?”
堀北学听著堀北铃音的论述,接著说出一句冷淡的话。
他的眼神彷佛诉说著——如果是这种程度的发言,那你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说还比较好。
堀北铃音不认为自己就这样输了,她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出来,那就是目击者。
“……须藤同学打伤对方是事实,可是先动手打人的是C班。作为这件事的证据,也有学生从头到尾目击了一切。”
“那么,请将D班所报告的目击者带入办公室里。”
橘书记去了房间后,将佐仓爱里带了进来。
佐仓爱里一直都在后面旁听,以便快速入场作证。
佐仓爱里踏入学生会办公室,看起来很不安,而且也很不冷静。
视线盯著脚边,有点让人担心。
“她是一年D班的佐仓爱里同学。”橘书记介绍道。
“我才在想有目击者是怎么回事,原来是D班的学生啊。”
身为C班班导的坂上擦拭著眼镜,看着佐仓爱里,不禁发笑出来。
“坂上老师,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请继续进行。”
坂上老师与茶柱老师彼此互看了一眼。
“那么能不能麻烦你说出证词呢,佐仓同学?”橘书记提醒道。
“好、好的……那个,我……”
佐仓爱里的话停下来了。
接著,时间在寂静中流逝。
十秒、二十秒过去。
佐仓爱里的脸越来越低,脸色变得很差,逐渐发白。
“佐仓同学……”
堀北铃音也忍不住呼唤佐仓爱里。
可是佐仓爱里如同刚才的堀北铃音,听不进别人的声音。
“看来她好像不是目击者呢。再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坂上老师看着半天说不出话的佐仓爱里,忍不住开口。
“您在急什么呢,坂上老师?”茶柱老师问道。
“我当然著急。像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可是正在让我的学生痛苦喔!”
“他们是班上的开心果,而且很在意自己让许多伙伴们担心。”
“再说,他们对篮球也是一心一意地刻苦练习。”
“这段珍贵的时间却正在受人剥夺。身为班级导师,我当然不想视而不见呢。”
坂上老师满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开口说道。
茶柱老师听了坂上老师的说词,便同意似的点了点头。
“这样下去应该也确实只能视为是浪费时间了。你可以退下了,佐仓。”
茶柱老师彷佛失去兴趣般吩咐佐仓离开。
学生会的人好像也希望别耽搁时间,因此没有阻止。
学生会办公室之中已经充斥著D班败北的氛围。
佐仓爱里彷佛在懊悔自己的懦弱般,忍不住紧紧闭上双眼。
大家都觉得佐仓爱里已经没办法了,准备要放弃。
而就在这个时候,学生会办公室大声响彻了意想不到的声音。
“我确实看见了……!”
大家可能必须花上几秒,才能认出这是佐仓爱里的声音。
因为她奋力挤出的这句话,就是有著足以让人如此意外的音量。
“是C班学生先动手打须藤同学的!这并没有错!”
或许是佐仓爱里起先给人的印象与现在差距很大,因此使她说出的话非常有分量。
这种分量会让人觉得——既然她都这么拚命说了,那这应该就是真的。
然而,这效果就宛如只会在短期间内发挥作用的那种魔法。
只要冷静对应的话,没有这么难看穿。
“不好意思,请问能否让我发言呢?”
迅速举起手的人,是坂上老师。
“我了解老师应该要尽量避免插嘴,但我觉得这状况学生实在太可怜了。学生会长,可以吗?”坂上摆出同情的表情说道。
堀北学点了点头,示意坂上老师可以询问。
“你是佐仓同学对吧?我不是在怀疑你,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作为目击证人,你好像很晚才站出来。这是为什么呢?假如你真的有看见,就应该更早站出来。”
坂上老师就和之前办公室内的茶柱老师同样都在这点上面做了追问。
“这是——那个……因为我不想被牵扯进来……”
坂上老师的询问使佐仓爱里不知所措了起来。
“为什么说不想被牵扯进来?”坂上老师继续追问。
“……因为,我不擅长跟人说话……”
佐仓爱里的声音很小,仿佛是为自己当初没有第一时间作证而愧疚。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
“不擅长跟人说话的你,上个星期结束,就站出来当目击者,这样不是很不自然吗?”
“看起来只会像是D班串通口径,来让你说出假的目击证词。”
坂上老师迅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C班的学生们也配合著这句话,说出了:“我们也这么认为。”
“怎么会……我只是把真相给……”佐仓爱里紧张的说道。
“不论你再怎么不擅长说话,我也不认为你是抱著自信作证。你会这样,不就是因为说谎而受到罪恶感苛责吗?”坂上老师进一步说道。
“不、不是的……”
“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喔。你恐怕是为了班级、为了拯救须藤同学,才会被迫撒谎吧?假如你现在老实坦白,应该就不会受到惩罚了吧。”
坂上企图以佐仓为同学作伪证是出自善意的,只要承认就不会遭到任何的惩罚来说服她,让她承认自己是做伪证。
看到坂上老师那死缠烂打的心理攻击接连袭击佐仓爱里。
堀北铃音实在无法坐视不管,于是举起了手说道:“不是这样的。”
“佐仓同学确实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
“可是,就因为她真的是目击事件的学生,她才愿意像这样站在这里。”
“若非如此,即使我们拜托她,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面。”
“只要能够威风凛凛发言就好的话,那么您难道不认为我们也可以找其他人物替代吗?”
坂上老师也迅速反驳道:“我不这么认为呢。D班也有优秀的学生。”
“比如堀北同学你这种人。”
“你是想藉由佐仓同学这种人物,来让『她就是真正的目击者』一事具有真实感,不是吗?”
坂上老师恐怕不是认真这么想的。
他只是确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找个理由顶回来,就能封住D班的行动。
就如同绫小路清隆等人当初所感觉到的,D班目击者的这个存在,无论如何都欠缺威信力。
无论再怎么陈述事实,对方都会说D班的成员是在坦护自己人、是在说谎。
这代表D班自己人的证词,不会被人当作一回事并被接受。
已经无计可施了吗……坂上老师无畏地露出微笑,接着打算坐下——
“证据的话……我有!”
这时坂上老师听见佐仓爱里的申诉,腰悬在半空中。
“别再逞强了。如果真的有证据,就要在更早的时候——”
坂上似乎以为佐仓爱里还在嘴硬想继续劝告的时候,被一道声音打断。
碰!——佐仓爱里把手掌拍到桌面上。
看得出来上面放著许多如长方形小纸片般的东西。
“这是……?”
出现言语之外的证物。
坂上老师的表情因而初次变得僵硬。
“这是当天我身处特别教学大楼的证据……!”
橘书记走到佐仓爱里身旁,简单打声招呼后,便把手伸向那些纸片。
原来那些纸片,是一张张照片。
橘书记看完照片,接著把它们提交给学生会长。
堀北学看了一会儿照片,便将它们排在桌上,以便让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这些照片上面的人物露出了非常可爱的表情,与现在的佐仓爱里完全不像。
这是偶像雫。
接着,佐仓爱里描述出了自己当时为什么回去特别教学大楼的原因。
“我那天……为了自拍,而找了没有人烟的地方。照片上面也印有拍摄日期作为证据!”
日期确实是上上星期五的傍晚,那是须藤他们结束社团活动的那段时间。
太宰治,堀北铃音,绫小路清隆三人面对初次见到的真实证据,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迄今都一直假装自己只是被害者的三名C班学生,态度也开始出现变化。
明显看得出来内心相当动摇。
“那么请问这是用什么拍摄的呢?”坂上老师问道。
坂上老师想从拍摄设备等方面找出漏洞。
“我……用的是……数位……相机……”佐仓爱里有些忐忑的回答道。
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拍摄是否有什么问题。
“我记得数位相机应该能轻易变更日期。只要在电脑上操纵日期再列印出来,就能重现事件当时的那段时间。作为证据而言,这些照片的说服力并不充足。”
听到佐仓爱里的回答,坂上老师觉得自己找出了漏洞,于是有些自信的说道。
“不过,坂上老师。我认为这张照片就不一样了喔。”
堀北学说道,并把一张叠在下方看不见的照片滑出了出来。
“这、这是……!”坂上老师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恰巧在最佳时机下捕捉到须藤等人打架骚动的照片,就在这里。
染上暮色的校舍以及走廊。
这张照片看起来是须藤刚揍完石崎的现场。
对于这张照片的登场,堀北应该打从心底觉得自己获得了救赎。
这么一来,就能逃脱这压倒性的不利局面……
“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有在现场。”
“这点我也只能老实承认。”
“可是,照片也只是照片,并不是录像,所以从这张照片上无法得知哪一方先动手。”
“而且这也无法成为你有从头看到尾的确凿证据。”
坂上老师看着照片只能无奈说道,但是这张照片不知道是何时拍摄,所以坂上在这点上来进行判定。
这确实是打架已经结束后的时间点。
无法说是能够解决纠纷的关键证据。
“……茶柱老师,怎么样呢?要不要在此寻求折中方案呢?我有把握须藤同学这次做了伪证。”
坂上老师想以这种方法赢得这次审议。
“你这家伙——!”
须藤健怒吼一声,准备扑上去,腰也已腾在半空中,绫小路清隆及时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住了他。
“这场讨论不管持续到何时,想必都会是两条平行线。”
“我们不会改变证词,而你们那方也与目撃者串供并且不放弃挣扎。”
“换句话说,我们都不停地在一来一往说是对方撒谎。”
“这张照片要作为决定性证据,说服力也很薄弱……因此,以下是折衷方案。”
“我认为我对C班学生多少也有责任。”
“由于我方有三个人,而且有一个人似乎有著惯于打架的过去,这点也有问题。”
“所以,给须藤同学停学两周,而C班的学生们则处以停学一周的处分,这样如何?”
“惩罚的轻重差别,则取决于有无伤及对方。”
堀北学默默地听著坂上老师的发言。
这也能说是C班同意做出一半的让步。
要是没有佐仓爱里的证言及证据,须藤健恐怕会受到一个月以上的停学。
惩罚若能低于一半,那也能说是相当大的让步。
“别闹了!喂!开什么玩笑!”
须藤健看着自己的命运马上要被坂上老师决定。
如果他被停学,这会让他选不上正式的篮球队员,所以忍不住怒吼了出来。
“茶柱老师,您怎么认为呢?”
可是坂上老师完全不理会大喊的须藤健,继续与茶柱老师进行着关于折中方案的讨论。
“看来已经得出结论了吧。我没有理由拒绝坂上老师您的提议。”
茶柱老师也只能无奈说道,因为以折衷方案来说,这些内容确实无可挑剔。
堀北铃音抬头看了天花板一眼,似乎冷静地认清事情只能到此为止。
再怎么抵抗、挣扎,只要证据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明力,就无法获判无罪。
堀北铃音一开始就很清楚这点,并且判断这就是折衷方案了。
太宰治认为作为D班的学生,堀北铃音真的很了不起。
——然而,作为以A班为目标的学生,她若打算在这里放弃的话,就不及格了。
所以,她需要改变。
“铃音,你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太宰治转过头,对着堀北铃音说道。
堀北铃音没有回话,不,她好像是连能回应的话都没有。
堀北铃音往太宰治这里看来。
太宰治直视她的双眼,接著如此总结。
“经过谈话,你也懂了吧。无论再怎么申诉C班也不会承认这是谎言。”
“而须藤也不会承认说谎。这种事不管再怎么进行都会是两条平行线。”
“我甚至觉得要是一开始没进行谈话就好。你不这么认为吗?”
堀北铃音将视线往下移,然后低下了头。
堀北铃音会怎么解读太宰治所说的话呢?
假如她只按照字面上理解,那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这样也好。
……
审议会场上。
刚刚提出折中方案的坂上老师,立刻看向堀北铃音说道。
“已经够了吧?那么代表D班的堀北同学,请你说出你的意见。”
坂上老师刚刚听见了太宰治对堀北铃音说的话,并已经照字面去理解太宰治话的意思了。
换句话说,坂上把太宰治的话视为战败宣言。
所以并没有计较作为旁观席的太宰治向D班的人员提出意见。
从C班立场看来,只要别让须藤获判无罪,那他们就赢了。
坂上老师的脸上浮出胜负已分的从容表情。
堀北铃音慢慢抬起头,并且说出自己下的结论。
“我认为引起这次事件的须藤同学有著很大的问题。”
“如果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去思考自己平时的行为,以及对周遭所造成的困扰。”
“他有着一天到晚打架的经历,而且也有著只要有什么不满就马上大吼,并诉诸暴力的性格。”
“这种人要是引起了骚动,最后会变成这样也很显而易见”
“因此,我从最开始就对拯救须藤同学的事情很消极。”
“我很清楚即使勉强伸出援手,他之后也还是会毫不在乎地重复这种事情。”
“谢谢你的发言。请就座。”橘书记催促著堀北。
寂静瞬间降临。
须藤健则发出明显很焦躁的呻吟。
然而,即使众人等了五秒,十秒,堀北铃音也没有坐回位子上。
“没关系,你可以就座了哟。”
橘书记心想或许堀北铃音没听见,而再次告诉了她。
即使如此堀北铃音还是不坐下。
堀北铃音持续凝视著老师们。
“他是应该要反省,不过并不是针对这次的事件。”
“他是要在检讨、反省过去的自己这层意义上做反省。”
“关于我们刚才讨论的事件——我认为须藤同学并没有任何不对。”
“要说为何的话,因为我有把握,这并不是偶然发生的不幸事件,而是C班蓄意设计的。”
“我一点也不打算就这样忍气吞声。”
堀北铃音打破漫长的沉默,以可视为有点威迫的态度如此答道。
“换句话说……这是怎么回事?”
堀北学第一次用正眼看向妹妹。
堀北铃音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这很可能是因为佐仓爱里展现出勇气,让堀北铃音觉得现在不是自己害怕的时候吧。
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她已经在心中看见明确的解决之道。
“若这无法让您明白,那么我就重新回答一遍。”
“我们要主张须藤同学的完全无罪。”
“因此,即使是一天的停学惩罚,我们也都无法接受。”
堀北铃音已经有了自己的勇气,再次重复了一遍。
听到这里,堀北学内心不禁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正在玩着手上绷带的太宰治。
“看来他,并没有违背承诺呢。”堀北学心道。
“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蓄意设计的?这话还真是可笑。看来实在不得不说学生会长的妹妹真的很不优秀呢。”
坂上老师认为堀北铃音只是嘴硬罢了,再次反驳道。
“如同目击者提供的证词,须藤同学是被害者。还请您做出正确的判断。”
堀北铃音看着堀北学的眼神,请求他再次判断这次的案件。
“我们才是被害者!学生会长!”
C班的三人也认为这是绝佳时机,因而大叫主张道。
“别开玩笑了!我才是被害者!”
受他们影响的须藤健也如此主张。异议接连不断。
当然,谁都明白这样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到此为止。再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听到这混乱的现场,堀北学打断了两方的争议,瞥了一眼这互揭疮症、互相推诿说谎责任的情况。
“我从今天谈话中所知道的,就是你们彼此说词完全相反。这只代表其中一方撒了非常恶劣的谎言。”堀北学说道。
换句话说,D班或C班其中一方不断说谎,还把校方卷入其中。
如果事实揭晓,这甚至并非仅是停学处分就能了事。
“C班,我问你们。你们能断言今天所言并无虚假吗?”
堀北学再次确认两方说明的是否属实。
“这……这当然。”小宫叶吾有些慌张的说道。
“那D班如何?”
“我也没说谎。这全是真的。”须藤健答道。
“那么,我们明天四点会再次设置重审会议。”
“在那之前,要是没有人提出对方明确说谎的证据,或是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我们将依照现有的证据来做判断。”
“当然根据情况,我们也必须考虑退学的处分。以上。”
堀北学听到两方都认同自己说的是对的,做出了结论,结束了这场审议。
明天四点。这也就代表延期时间只剩下一天整。
要在这段期间寻找新的确定证据,是非常困难的。
“请问距离审议的这段期间,能不能再稍微延长一点呢?”
堀北铃音忍不住抗议这点,因而举手提出要求。
“假如你的提案是要求延长再审前的时间,学生会长应该一开始就给予十足的充裕了。”
“换句话说,我们早已给予非常充足的时间。”
“延长审议就算是个特例了。”
茶柱老师双手抱胸,就像是体察到学生会长的意思般如此答道。
学生会请我们尽速离开办公室。
尽管不满,不过大家都还是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坂上老师朝著眼看就快哭出来的佐仓走了过来。
接著斩钉截铁地说出一段冷淡的话。
“你的谎言导致了许多学生被卷入其中,我希望你能够对此反省。还有,如果你以为哭就能获得原谅,那么你的策略实在太愚蠢了。你应该感到羞耻。”
坂上老师留下这些话,就与C班学生们一同离去。
“居然有假的目击者,简直太过分。”坂上老师还故意要让人听见似的,反复说著这种抱怨。
“铃音,你虽然断然地放出狠话,不过这有胜算吗?”太宰治问道。
“我不会放弃,直到最后我都会贯彻主张。”堀北铃音答道。
“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光凭思考,就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对吧?最后说不定会让伤口更加扩大喔!”太宰治说道。
“我并没有打算要输。那么,我先告辞了。”堀北铃音说道。
堀北铃音留下这段简短的话就回去了。
太宰治则面带笑容的留在原地。
……
太宰治站在学生会门口,绫小路清隆正在安慰佐仓爱里。
不得不说,佐仓真的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女孩,并不是她一开始就有勇气。
要不然她早就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而是在C班坂上老师逼迫下,还有勇气拿出证据。
为须藤作证等等,想必佐仓爱里是克服了极大的困难,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堀北学带着橘书记走出学生会门口,先是看到绫小路等人,然后看到太宰治,便走了过去。
“你的目的是什么?”堀北学站在太宰治的身前说道,
“抱歉,我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太宰治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我注意道学校各种娱乐设施的监控摄像全部被换掉了,而且并不是校方所更换的,而能从在这个时间段里需要什么的,只有你了,所以我才会怀疑你。”
堀北学拿出一张报表,递给了太宰治。
太宰治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把它撕掉了,递回堀北学的手里。
橘书记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最尊敬的会长受到了侮辱,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么可以这样,堀北会长可是带你进入学生会的前辈啊。”
堀北学伸手制止了橘书记的言论,示意太宰治继续说。
“也许,几天后堀北会长你还要帮忙审议一件事了,所以这件事少知道一些为妙。”
堀北学则是瞳孔微缩,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便带着橘离开了这里。
橘书记离开时,还瞪了一眼太宰治。
太宰治也慢慢从楼梯离开。
走廊中,太宰治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堀北。
堀北铃音:“借我一些点数,谢谢了。”
太宰治:“我的点数还有用,你先来学校门口一趟吧。”
堀北铃音;“好的,马上到。”
太宰治又打开另一页面,上面写着一之濑帆波。
太宰治:“来学校门口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一之濑帆波:“好的,太宰会长。”
学校门口,一之濑帆波和神崎隆二在等候太宰治。
一之濑帆波看见了太宰治,向他招了招手。
太宰治看到一之濑的示意,快步走了过去。
“我们先等一下铃音,这次有事情的是她。”
一之濑帆波和神崎隆二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巧的是,绫小路清隆也在这里。
于是,太宰治便把绫小路清隆召唤了过来。
堀北铃音来到了学校门口,看到了显眼的四人,就走了过去。
五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一片寂静。
一之濑帆波为了缓解尴尬,便主动开口:“太宰会长,这次审议的结果怎么样。”
听到一之濑的话语,太宰治便将学生会办公室里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
“唉——虽然我不认为现在还会得到有力的线索,不过我就再去网路上重新搜集消息吧。”
在这种情况艰难复杂的情况下,一之濑帆波却笑着说要帮忙。
“我也尽可能去问问看有没有谁发现证据或目击者吧,毕竟我们也骑虎难下了呢。而且我也说过了吧,说谎不能原谅。”
妥协派的神崎隆二也表现出不吝于提供协助的态度。
“我很感谢你们的提议,可是没有这个必要。”
堀北铃音听到这些提议,全部谢绝了。
“你说没必要……这是怎么回事?堀北同学?”
一之濑帆波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们在审议里是无法获判无罪的。假设C班或A班出现新的目击者,我们也还是无法获胜呢。”
“不过作为替代方案……我想拜托你们准备某样东西。为了这唯一的解决方案。”堀北铃音说道。
“某样东西是指?”一之濑帆波问道。
“那就是——”
堀北铃音说出想要的物品名称——那项为了计划,而不可或缺的东西。
原本很冷静的一之濑帆波,表情变得有点僵硬。
“咦……真是败给你们了。这项请求还真的是相当困难呢。”
一之濑帆波似乎觉得这提议实在很乱来,因此没有立即允诺。
神崎隆二也做出沉思般的动作,并且陷入了沉默。
“我很明白自己的立场没办法做出这种要求。这太自私了,会对你们造成巨大负担。可是——”
看到一之濑帆波等人的纠结,堀北铃音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的不好意思。
“啊——不是。嗯,这件事也算是在我个人能力所及范围呢。而且我认为自己很清楚D班的情况。只不过,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连理由都不说,不就真的有点太自私了吗?”
一之濑帆波想继续了解一下需要这件物品的根据,才能做出是否需要帮忙的判断。
“确实如此呢……那么,你们要是能接受我接下来说的事情,那么能不能请你们帮忙呢?”
堀北铃音便将她的计划全盘托出,但太宰治皱起了眉头,便举起了手,发言道。
“我有异议,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完成人应该由绫小路和一之濑担任。”
“为什么呢?”绫小路有些疑惑,这应该和他没关系吧。
“因为作为参与会场但存在感不高的你,可以适当降低他们的警惕性,身为B班领导人的一之濑,可以增加他们的压力,最后邀请我来做证人,这才是最合理的布置。”
太宰治说出了他的解释,这也和他下一步的计划有关,所以他不允许有丝毫差错。
听到太宰治的解释,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那么具体细节就按照太宰治所说的布置,接下来,就剩你们了。”
堀北铃音看着一之濑帆波两人说道。
剩下就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两人是否愿意提供帮助。
这个作战无论如何都会牵扯上谎言。
这应该能说是在向讨厌谎言的他们做出严苛的请求吧。
“真是败给你们了。D班居然存在像你这样的人。这完全是个失算呢。”
一之濑帆波对堀北铃音表示敬意,虽然有点无言,接著还是拿出了手机将点数交易给堀北。
“这借给你。改天我会要回来哟。”
一之濑帆波这么说完,便和堀北铃音约定好会提供帮助。
“好,那就说定了。”
堀北铃音毫不客气地决定借用帮手的这份可贵力量。
……
昨天在定下作战计划后,太宰治等人准备在今天行动。
现在时刻是三点四十分过后。
迎接放学后的特别教学大楼比平时都还闷热。
特别大楼内,堀北铃音正检查着刚刚安装好的监视器。
“监视器完好。”堀北铃音对着太宰治说道。
太宰治用眼神示意绫小路清隆,随即绫小路清隆拨打栉田桔梗的电话。
“喂,栉田同学,我这里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对,没错,是关于须藤同学的。”
“好的,你只要把C班的三个人叫到特别大楼内就行了,麻烦你了。”
看到绫小路清隆的准备完成。
太宰治和堀北铃音退到一间教室内,等待C班三人上场。
过了不久,三名男生尽管抱怨著「好热好热」,但还是来到了这里。
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好像有点乐观、开心。
这也当然。
要说为什么,这是因为这三个人会来到此处,是由于收到了D班上偶像般的存在——栉田所寄出的邀请信件。
“这是邀请约会吗?或者该不会是告白?”——他们说不定正在做著这种幻想。
当然,这种幻想在看到绫小路的那一刻就破灭了。
因为他们三个,是绝对不会爱上绫小路的!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栉田呢?”
看来他们果然记得曾在学生会办公室中见绫小路清隆。
像是他们队长的石崎大地往前踏出一步,威吓似的逼问道。
石崎大地在这种没人会看见的场所真是态度强势。
和在学生会室内一言不发的形象截然不同。
“栉田不会来这里。那是骗你们的。是我硬拜托她发邮件的。”
面对石崎大地的逼问,绫小路清隆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笑是他们竟然这么好骗。
石崎大地露骨地摆出不高兴的表情,然后拉近了与绫小路清隆之间的距离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啊?这是什么意思?啊?”石崎大地说道。
“要是我不这么做,你们就会无视我,对吧?我想商量事情。”绫小路清隆继续说道。
“商量?有必要找我们做这种事吗?你脑袋是被热坏了喔?”石崎大地说道。
石崎大地打从心底觉得很热似的抓著衬衫前襟前后搧风。
“你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掩盖真相。我们是被须藤叫出来打的。”
“这就是答案。你们就乖乖接受与其相应的报应吧。”
石崎大地仿佛已经认定死理一般,叫嚣的放着狠话。
“我并没打算争论这种事情。”
“这是浪费时间。”
“因为昨天彻底谈完,我也很清楚D班和C班都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主张呢。”
但绫小路清隆对石崎大地的态度处于无视阶段,因为他现在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后的态度。
“所以是怎样?你要现在强行拖住我们,让我们缺席会议吗?还是你想用人群包围我们,再以暴力威吓我们?就跟须藤当时一样。”
石崎大地用着智商不高的脑子想到了绫小路清隆可能使用的方法。
这三人又环视了周围一眼,知道了栉田真的不在这里后,就打算折返。
然而,另一个人的存在却妨碍了他们。
“我认为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会比较好哟。”
等待演员到齐的一之濑帆波,踏著轻盈的步伐现身此地。
“一、一之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感到惊讶的当然是C班的那伙人。
假如出现B班这种毫无关连的人,那这样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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