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察有点虎,仅凭一个小孩子几句话就敢掏枪,万一是个误会,可能还得写检讨,影响升迁。肖院长稍微蹲起来,摆摆手‘不碍事的,警察同志,这是您的职责,保护我们每一个公民的安全,我们完全配合您’。
她怎么一点都不慌?院长早已安排好所有的后路了?可是怎么可能,她房间里这么多罐子,怎么带出去,唯一的车已经开了出来,如果让外面的人接出去,肯定有人看到,又不是只有几个瓶瓶罐罐,再说,怎么在院里这么多双眼睛下把罐子运到车上再带出去,这是不可能的,那院长怎么一点都不怕,死撑?
警察打完电话在这等支援,低下头温和地对我说:‘不要怕,来,松开手起来,我牵着你’。我爬起来牵着他的手,盯着肖院长看,想从她眼睛里找到一些答案。
肖院长开始飙起演技来,抬起头看着我说:‘阿生,是我不对,太少关心你们了,没有把孩子们教育好,害你被打成了这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阿木这个坏小孩,可怜的孩子哟,本来就呆呆傻傻的,这回又伤着了脑袋,以后可怎么办’,说完还在摸眼泪儿,您不去演戏可真是影视界的损失,我心里暗自冷笑,不过看着肖院长还有心情在这飙戏,我内心愈发的不安,难道她真的做到万无一失了?
等了几分钟,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跑了过来,对着这个警察行了个礼,‘萧队,二组全员准备就绪,请您指示’,‘枪都带了吗’,‘带了’,‘那都走吧,一起去看看,小刘,让同志们谨慎点,不要放松警惕’
正要动身,一个女医生走了过来,拦下萧队,‘萧队长,您女儿还在病房里等着你呢,去看一眼再走吧,她等急了都,让我出来看看’,‘帮我跟她说声对不起,出完任务再来,估计要晚一点了,抱歉’萧队长面带歉意和内疚回着医生。
一群人,几辆警车浩浩荡荡的向孤儿院驶去,一路无话。
‘开门,警察办案’,‘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来这边,双手抱头蹲下,配合一下,我们在查案’,简单粗暴有效,我看着张大爷钟阿姨李阿姨都在哪里蹲着,并没有惊慌害怕,好像早就料到了,不对劲。
‘站住,不要动,站住,再跑我开枪了’,‘砰’,一声枪响,一个孩子倒在了血泊中,是阿木,他以为来的这些警察都是捉他的,害怕之下想跑,结果就这样死了,真是生死无常,世事难料。
开枪的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警校毕业生,第一次配枪出外勤,看见有人逃跑太紧张开了枪。在场的人都楞了,到底萧队长经验老道,上前探了一口鼻息,强作镇定地指挥,‘叫救护车,胡强刘峰外面守着等救护车,张长风王红在里面看住这群人,剩下的拿好枪跟着我’,肖院长她们蹲在墙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要糟。
我在前面带路,到了院长的二层小楼,领着他们找到楼梯,小心翼翼的探了上去。机器杂物还在,还有熟悉的中草药味,我暗舒了一口气,道很窄,只能一个个排着过去。门竟然没锁,萧队让我到后面去,自己在前面拿着枪别了一下门,露出一条缝,一阵冷风扑面,‘咚的一声’萧队踹开门,持枪进去,一会,萧队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我呆了,大铁柜子上放的全是中草药,一个罐子都没有。‘罐子呢,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失魂落魄地自语,‘藏起来了,一定藏起来了,不一定在这里’,‘搜,一个角落到别放过’,
萧队长下完命令,然后蹲在我面前,伸出四根手指问我:‘小朋友,这是几’,他也认为我癔症了?不过我真的快疯了,肖院长是早猜到我要做这么一出提前防备的,还是万无一失,滴水不漏?既然这里没有,肯定藏好了,找不到的。
完了,我完了,萧队长他们也完了,闹这么大动静,结果是一出乌龙,队内还有人失手打死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全完了。我抱着最后翻盘的希望,只要警察能找到装着心脏的罐子。
良久,所有警察回到了孤儿院门口,阿木已经被拖走了,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泊,顺着雨水四处蔓延,我眼睛看的真真的,那警察一枪打在了阿木的后脑勺,救不活了,那警察枪法真好,在警校里一定是优异毕业的。
什么都没找到,萧队长走到肖院长她们面前,扶她们起来,低头鞠躬,‘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中枪的孩子我们回头会过来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可怜了阿木这孩子,虽然他顽皮捣蛋,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啊,这么年轻就走了,造孽啊’肖院长眼睛通红。
‘收队’,警车开走了,萧队长没有再看我一眼。孤儿院的大铁门缓缓合上,我瘫坐在地上,阿木的血水从铁门外流进来。雨突然越下越急,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不一会阿木的血被冲的干干净净。雷声轰隆,闪电疾驰,天空张开了血盆大口。
肖院长冲我走来,蹲在我面前,伸出手捏着我的脸问我:‘好玩吗?玩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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