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刚刚温暖完了他人,又温暖起一个石头台阶了,封你个——本年度清河一中最佳温暖大使,怎么样?”白丽华笑嘻嘻地边下台阶边戏谑他。
“好啊,好啊!烦请受援人亲友颁发证书与奖品哦!”花璟末站起来欢迎她的退场。
“你还是坐着说话好了,这样我有取胜的优势与经验。”白丽华继续幽默风趣地戏谑他。
“不,吸取上次你站我坐的失败经验,我们并肩同行咋样?”
就这样,他们他们亦步亦趋,来到了县城一处标志性建筑——人民广场。离开了初见的争锋,众人的喧闹,赛场的激烈,救人的情急,他们还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独处。两人三缄其口,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氛围有点凝重,又有点神秘,加之路人好奇、猜想的眼光,更让他们手足无措。
她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一双不服输的丹凤长细眼,鼻子恬静,嘴有点男子阔。一头齐耳短发,有点抗日英雄的大义凛然。也许最惹人眼的还是她挺拔健美的身材,走路常常气昂昂,说话有时硬梆梆,有时软绵绵,真是引人探究。
花璟末第一次仔细地端详了她一番,回想了初次交战,她比较“刺猬”——开学初,扫楼道顶那场口水战;第二次排球事件,她相对“周礼”——替刘萌出语无状道歉;第三次辩论口战,她相当“雄辩”——辩论赛遭遇滑铁卢;第四次救助难友,她特别“贴心”——救助照顾刘萌。不知道下次又有什么“雷人之举”,他兀自暗究时,白丽华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猪?胡乱发些脾气?我真诚地向你道歉!那晚,初次离家住校,我有点想家,站在楼道,望向北山暮色寂寥,想念家里的暖暖灯火了。”
随后,他们进行了交谈。花璟末看到路灯昏黄,温馨不已。第一次对人讲起了他的童年,仿佛是挑开了久未治愈的伤珈——
他缓缓地讲起了爸爸的锒铛入狱,妈妈的含辛茹苦,他对爸爸不负责任的痛,对赌博害人的恨,对妈妈坚强的怜,对妈妈好强的敬,对哥哥们上进的爱......
白丽华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句话:不要轻易评价别人,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外表孤傲、心性沉默的他,有这么多人所不知的伤痛,外在的冷漠又何尝不是内心缺少安全感的表现呢?
在这份切入心扉的痛面前,白丽华闭口不言,她不能春风满面地讲述自己快乐的童年、幸福的家庭,那样的话,等于一个人当着吃不饱的孩子面,硬生生地把剩饭倒入了猪圈。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位被激发了母性的少女倾听者。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总结一下他们第一次的敞开心扉,最好莫过——恰如其分。恰如其分的痛楚在他们之间缓缓流淌,恰如其分的安静在他们之间悄悄环绕,恰如其分的理解在他们之间不声不响地填充,恰如其分的真诚在他们的眼睛里彼此传递,当然还有恰如其分的爱慕在他们心底暗暗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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