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本是清澈,此时却已被溪上两个人的血染成了红色。
两个人衣饰华贵,却也有许多处被撕破,狼狈至极。
奔流不息的水流把他们带向不知名的地方,他们自己却还浑然不知。
其中的男子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又瞬间清醒,赶忙坐了起来,让自己不再漂流。
同时,他也抓住了另一个昏迷中的女人,焦急的喊着:
“柳荫,快醒醒!”
柳荫并没有醒来,还是在昏迷当中。
无论卫钰轩怎么叫喊,都没能把她喊醒。
卫钰轩无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和柳荫拖上了岸。
卫钰轩尝试着把柳荫背在身后,奈何他的身子已经脱力。
方才上岸就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只得坐在地上,静静地休息,同时提防着周围,以免有野兽和敌人出没。
身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的趋势,可也被水泡得肿胀起来。
正惆怅间,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歌声。
“入山看见藤缠树,
出山看见树缠藤,
藤生树死缠到死,
树生藤死死也缠。”
伴随着歌声出来的,是一个憨厚老实的青年壮汉,背上背着一挑柴。
卫钰轩见来了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壮汉见溪边有两个受伤的生人,赶忙凑了上去:“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卫钰轩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但还是接受了:“大兄,这附近可有村庄?”
壮汉听到这个称呼,稍微愣了一下,但看到他们身上华丽的衣饰,也了然了几分。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我们家休整几天,养养伤。”
卫钰轩点点头,接受了这一番好意:“那就多有麻烦了。”
壮汉嘿嘿一声,不太明白有钱人为什么总是整这些虚礼。
他放下手中的柴,去把躺着的柳荫背了起来:“我力气大,我把你媳妇背起来。”
卫钰轩本想阻止,但看那壮汉没有冒犯的意思,也只得作罢,想去把那挑柴拿起来。
壮汉一看,急忙阻止:“别别别,你可背不动,我过一会回来拿就好。”
卫钰轩并不矫情,放下手跟在壮汉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小村庄,邻近傍晚,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
壮汉在一个看起来稍微好点的小房子前站住,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娘,快出来,有客人来了。”
“哎——”
一句嘹亮的回应之后,从里面跑出来一个满脸喜气的妇人。
妇人看到两个所谓的伤痕累累的客人之后,先是一愣,赶紧去帮忙把两人迎进家里。
这个房子从外面看起来很小,但其实里面还是很宽敞的。
壮汉和妇人一同去了一间房,把柳荫放到一张床上。
妇人坐到床边,细细看着昏迷中的柳荫,老泪纵横。
“要是我的桃子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
壮汉眼里也闪烁出点点泪光:“娘,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妇人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泪:“你看我,又说这些事。”
看了看柳荫身上的伤痕,她拍了拍大腿:“这姑娘伤得可真重,我去端点水,大牛,你去找点草药来。”
那个被称作大牛的壮汉答应一声,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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