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景色也许是迷人的,但却让人心里十分压抑。夜风缓缓吹着,又增添了许多阴森感觉,但是这些对于凤城西南一角的乞丐们来说,却已是见怪不怪。
凤城西南一角,这里的夜晚比凤城其他地方要漆黑许多,这里没有路灯,更别指望那些乞丐居住的茅草屋里会有灯光了,一到夜里,便只有那轮冷月的光辉能给予他们唯一的光明。
狗娃和菜花蹲坐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两人身子仅仅挨着,似是那时不时吹进的阴风让二人颇有些清冷。
菜花搓了搓手,看向旁边的狗娃说:“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狗娃笑了笑,但由于身在夜色中,他脸上的笑容十分模糊:“没事的,不疼!”
菜花叹了口气,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你说我们生来就是乞丐命吗?”说着,她抬头看着茅草屋顶,透过已破了的洞看向极远处的天空,在那里,有许多星星在云中穿梭。
狗娃咬了咬牙,忽然,他抓住了菜花的手,在黑暗中,他紧紧握着菜花的手,菜花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眼前模糊的脸庞。
只听狗娃说着:“谁说我们天生乞丐命?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成年的时候,我就去找一份工作,就算打杂也好,先赚一点钱,等赚够一点,我再找点生意做。然后好好过日子。”
狗娃缓缓靠着身后的木桩,缓缓地说:“要不是凤城里管得严,不能收童工,我早就想去做点活计了。论吃苦的能力,我们绝对不比那些富家公子差。”说到最后,狗娃似乎想到了什么,牙齿已经咬得咯吱作响。
菜花看着眼前黑暗中坚定的面容,同时她感觉到狗娃抓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片刻后又听见狗娃说:“花儿,等到那个时候,我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你愿意跟着我吗?”
闻言,菜花不知何时眼底已经闪烁着泪光,在黑暗中,她的泪光是如此明亮,仿佛在他眼中,这片黑暗都不见了踪影,只留那光芒在闪烁着。
正欲言又止之时,狗娃和菜花两人同时看向茅草屋门口方向,只是那里除了已然破烂的门在迎风摇曳以外,再无他物。
两人刚想要放松便听见一道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你就是狗娃?”
狗娃连忙转头朝声源处看去,然而本就处在黑暗之中,他又能看见多少呢?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见一道背影伫立在窗前,定了定神才问:“是,你……你是谁?”
只听那道身影缓缓地说:“你不知道我是谁还写信给我?”
狗娃闻言脸上顷刻间荡漾着希望神色,而身旁的菜花也是双眼放光,盯着不远处的身影,想要看出什么,却奈何如此环境下谁能看清。
狗娃笑着:“林先生,意思是您愿意接我们的委托?”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
林弈顿了一下,又说:“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声音依旧平淡缓和。
狗娃连忙点头:“林先生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弈自始至终身子从未动过,仿佛其他木桩一般,两个呼吸后才听见他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狗娃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说:“我从小道消息得知的,干我们乞丐这行,消息比谁都要灵通。”
林弈听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盯着窗外的黑暗,没有动作,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淡淡地说:“你们明天换个地方乞讨,这是你回答问题的报酬。”说着,他伸手一弹,一枚百元奇轩币掉在了狗娃跟前,当狗娃两人借着月光看清时,双眼都瞪大了。
狗娃刚收起地上的奇轩币,林弈的声音又传来了:“我知道你们没有能力支付委托金,但是你们可以选择替我办事来偿还,表现得好,钱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狗娃思索这乃是稳赚的买卖,当下便说:“林先生要我们做什么事?”
林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替我办事,必须是长期的,你们可愿意?”
狗娃看了看身旁的菜花,见其点头才说:“好,我们愿意!”
林弈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算有波动又怎样,黑暗中谁还会在乎你的脸色?
又闻林弈声音缓缓传来:“具体事宜等我完成了委托之后再说,今晚之事莫要走漏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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