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姬使叹了一声,目光依旧望向远方,悠悠地说:“是啊,那时候就一直为青山堂做事了。”
男子不知为何,今晚这冥姬使怎地如此伤怀,试探问:“见冥姬使神态异常,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冥姬使并不答话,说:“你可知道‘阎府’吗?”
男子说:“这个……这两个字在堂里可是禁词,属下……属下不敢说……”
冥姬使叹了一声,苦笑:“呵呵,禁词吗?”片刻后又说:“没事,我允许你说。”
男子犹豫了下,才说:“既然冥姬使问我,我也只得说清楚了,五年前之事,我们大家都记忆犹新,只是已经只字不敢提及了,阎府名声大噪凤城,试问有谁不知道,若非当年的阎府,想必也不会有现在的青山堂了吧?”
说着,似是同时勾起了两人的回忆,那男子继续说:“我自阎府时,便跟着冥姬使做事,之后府中突生变故,冥姬使乃识时务之人,当机立断便跟随了堂主,我等都是忠于冥姬使之人,自然无话可说。”
冥姬使又是苦笑,说:“呵呵,识时务?”说着不禁还摇了摇头,续说:“当年林老大待你如何?”
男子疑惑,不明今夜冥姬使所问为何?也不明这冥姬使既已为青山堂做事,又何故称那人为‘林老大’?当下犹豫了起来。
冥姬使忽然说:“你尽管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有了冥姬使这话,那男子才放下心来,说:“当年阎府势力庞大,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更是没有机会可以见到林老大,只是……只是听说他对下属都很关心,冥姬使待我等不薄,我等都甘愿追随冥姬使,冥姬使才是亲身感受过林老大的待遇,您如何选择,我们都跟着您。”
冥姬使颔首,说:“不错,他确实礼贤下士,可惜……哎!”顿了顿又说:“韩仁,我知道你现在两事二主……”
一听到‘两事二主’,韩仁身形一颤,不顾打断冥姬使的话,迅速单膝而跪说:“属下万万不敢做那吃里爬外的事,请冥姬使明鉴。”话虽如此,他额头上冷汗已然涔涔而下。
冥姬使说:“万万不敢?只怕你已经做了!”韩仁如遭电击怔在当场,不知如何辩驳。
只听冥姬使又说:“你不必惊讶,你是我的下属,做什么事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你既然做了我也不怪你。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了。”
韩仁惊惶:“属下不知冥姬使是何意?”
冥姬使似乎注意力一直在远方,在无尽星空,又似在冷月,又或许是在黑暗之中,凉风袭来,掠过她粉色衣裙,毕竟衣着单薄,未免感觉凉意袭身,其眸中的回忆思念更甚。
只听她悠悠说来:“我知道你尽管从未见过林老大,但对他的忠心我是看见的。当年我迫于形势,只能委身事于青山堂,要说最了解他的,在阎府中只怕便是我了。”
韩仁不知道冥姬使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当下不敢说话只能继续听冥姬使说下去:“我了解他的能力,了解他的性格,尽管他当年被押往王城,我还是相信他不会有事,相信他有朝一日定会重返凤城。我知阎府大势已去,而冥殿当时对阎府的人屠戮殆尽,我只能假意屈服,只待他回来之时,还有信任之人可用。”
韩仁见冥姬使此话诚恳,不像是撒谎,便说:“属下效忠于冥姬使,凡冥姬使所令,莫敢不从。”
但冥姬使并没有在意,又继续说:“曾经我和风烁交往甚密,也忠于林老大,我也没料到他竟会叛变,是以他并没有将噬魂蛊种我身上。你应该也不知道噬魂蛊是什么东西吧?”
韩仁满脸疑惑说:“属下从没听说过!”
冥姬使说:“那也难怪,风烁知道我手下的人都忠心于我,他看出来我又是忠心于他之后,便也没有对你们施蛊。那噬魂蛊是个令人谈而色变的东西,别人和我不同,自然是被施了蛊的,其惨状令人痛不欲生啊。”说着便感觉一阵后怕,只觉背后凉嗖嗖的,随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韩仁此刻听得出来,这冥姬使应该所言非虚。
冥姬使说:“你可知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为他办事,而且明知道你为他办事,还不降罪于你吗?”
韩仁说:“属下不知!”
冥姬使说:“我了解他,他要杀的,没人可以逃脱,你既然从他手里逃了出来,自然是他有意为之……凡是忠于他的人,我是不会动的。”冥姬使见他还在跪着,便说:“你先起来吧。”
韩仁闻言,恭敬地说:“属下多谢冥姬使!”
冥姬使说:“现如今他已返还,我们只需等待大好时机,便可杀风烁措手不及,以此明志,从而继续追随林老大,你可明白?”
韩仁闻言,才知道自己当初所决不错,若是当初未听林弈的话被他杀了,那可冤了,于是说:“属下明白,那此事是否要跟其他人说明?”
冥姬使说:“不着急!”
话音刚落,忽地阴风大起,拂起她衣裙猎猎作响,长发飞舞不断,在此刻,她的美妙身材便也尽显,只是其眸中似有警惕之意,眉头紧紧皱起,只因她身侧不远处,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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