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鬼兵看了看形势,无奈之下只得对着秋娘大声说:“大小姐,你醒醒。”
秋娘迷迷糊糊中逐渐回过神来,她心中一直不敢相信林弈会死,突然这么一个消息传入耳中,哪里受得了?
那个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男人,王城死牢都被他闯了出来,怎么会死在这些酒囊饭袋手中?
心中早已万念俱灰,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自己死了无所谓,可眼前一个又一个鬼兵身陨,这些鬼兵乃是自己这五年来极力保存下来的,乃是阎府最后的力量,哪知就这么死于自己的疏忽之下,若是就这么死去,又恐对这些鬼兵不起。
于是她定了定神,看了看身边两个鬼兵,马马虎虎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转头看向那些追来的冥兵,此刻他们三人躲在隐蔽处,夜色之下令人难以发觉。那些冥兵缓步搜查着,手中手电筒左右闪晃。
三人忽听得一个冥兵说:“没想到此次的任务这么简单,我们好像什么也没做啊。”
他身旁的冥兵说:“你可别这么说,那林弈并非等闲之辈,我听说啊,刘将军那队人马便在他手下全军覆没了,刘将军他本人也死了。”
之前那冥兵又说:“这么邪乎?”
又有另一个冥兵说:“何止啊?我听说啊,明宇辉明将军的部下,也都全军覆没了。”
几个冥兵齐声惊呼:“什么?”那个冥兵见众人都没听说,脸上登时露出自得之色。
又有一冥兵问:“那明将军呢?”
那冥兵思索着说:“我听说他和刘将军向来交好,此次更是将自己所有部众都交由刘将军指挥,他本人倒是不知跑到何处去了。”顿了顿又说:“嘿嘿,料他定不会想到自己所有部众都被刘将军带上了死路。”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有人低声说:“慎言慎言,要是被明将军听到,我们小命不保啊。”环顾了一下四周,又说:“那这么说,那林弈确是个人物,但怎么就死了呢?”
方才那冥兵看向此人,说:“你是经寒霖经将军的部下吧?”
此人说:“不是,我是孔礼裘孔将军的部下,你呢?”
那冥兵说:“你们跟孔将军埋伏在城西,也难怪不知道。我是夕庚常夕将军的部下,当时我便随夕将军包围在安翔酒店之外,对事情,那可清楚得紧了。”
秋娘心想:“想不到这些青山将为了抓我抢功,竟都派部下来追了。”
又听有冥兵说:“那你跟我们说说,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众冥兵附和:“对对,说说嘛。”
那冥兵更加得意了,点点头说:“那我就说说吧,当时我们依从夕将军之令,埋伏在安翔酒店之外,见那林弈进去后许久,听得从酒店中传来枪声。夕将军即刻下令,叫我们将酒店包围了起来。”
秋娘凝神静听,只想从其言语中听出可疑点,听得那冥兵续说:“之后,我们听到了诸多惨叫喊杀声,料想里面肯定打起来了。我奉令从门缝朝里看去,哎呦,那场面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听着冥兵这么说,秋娘身形一颤,立即想到了当时的情景和险境。
那冥兵接着说:“过不多时,酒店内枪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此起彼伏,本以为只有一楼在打,哪知二楼也是打得火热,多半是跟林弈同党吧。又过了些许时候,里面枪声渐息,想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岂料就在这时,那酒店突然炸了。”
众冥兵附和:“炸了?”
听到这里,秋娘心口似乎被重击了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泪水直涌,连忙伸手捂住嘴,强忍不发声。
那冥兵点头继续说:“嗯,炸了,突如其来的一个大爆炸,酒店门窗顷刻间化作飞灰。我们一时不查,那爆炸余波将我们都震飞出数米,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否则我便不能在此跟诸位说话了。”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
众人都听得出神,已经不顾追不追什么人了,只听那冥兵又说:“之后我奉令进到里面查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地上的尸体都被炸得稀碎,那林弈本事再大,又怎能抵挡得住大爆炸?想必早就灰飞烟灭了!”
秋娘闻言,哭意更甚,那两个鬼兵低声说:“大小姐,趁这机会,我们快走!”
见秋娘没有反应,便摇了摇她,这才叫她反应过来。然而这么一动,便震动了身旁的小树。忽听得有人喊:“他们在这,快!”随即“嘭”的一声,秋娘左腹中枪,立时痛呼出声。
两个鬼兵大惊失色,连忙扶起秋娘奔逃,又听得数声枪响,一个鬼兵大腿中枪,便即摔倒在地。
秋娘强忍伤痛,回过身来要去将他扶起,却听那鬼兵说:“大小姐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眼见身后冥兵越来越近,见她迟迟不走,便对另一个鬼兵吼着:“快带大小姐走,快!”
那鬼兵将心一横,泪水也早已奔涌而下,拉着秋娘说:“大小姐,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见大小姐不停挣扎,只得强行拉着她奔走,秋娘此刻受伤,其力气便小了很多,这鬼兵要拉一个女人,那是再轻松不过了。
转头看向身后躺在地上的鬼兵,但见他举起了手枪,不停对着那些冥兵激射而出,子弹在林中穿梭,下一刻便进了一个冥兵的胸膛。
那些冥兵越来越近,最后杀到了那鬼兵身前,又见其毅然决然将最后一颗子弹送进了自己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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