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道:“你是老板吗?你要是老板我就和你说。”
女的道:“你说吧,和我说一样。”
刘全道:“我还是说的我们的阳台修理的事。上一回我们不是来找你了吗,那个鲍师傅去给我们修了一下,也没有修好,现在又裂开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你们说吧,咋办吧。”
女的道:“哎呀,可能是这一段比较忙,他没有空儿去,你们不要着急吗,他还能不给你们修?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你们放心吧,回家耐心等着吧。”
王荣道:“你就是再没有空,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应该接,给我们回个话,我们把电话打爆了,可是你连个电话也不接,你这叫什么态度?啊,干罢活了,钱拿到手了,也不管干的活怎么样,就不说了!让你修修,喊一百遍才来,糊糊弄弄应付应付,隔两天又坏了。这是阳台啊,六楼呀,万一那玻璃扇掉下来可不是玩的!”
刘全道:“我们咋打他的电话他都不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再来找你们老板说说,咋办哩?甭管怎么说,你们是鲍师傅的老板,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女的正要说话,一个男的从里面出来了,一边走一边道:“哎,我说这位同志,你也不要把话说的太绝对了,你说的那个鲍师傅,他要是杀个人还得我们抵命吗?”
刘全一看,这就是他们上一回来时,在里面钩头露眼儿的那家伙,只见他中等个头,头像猪头,一双环豹眼瞪的溜圆,阔阔的嘴巴上长着一个酒糟鼻。只见他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坐下,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我非常理解。可是,你们不了解情况,我们和你们说的鲍师傅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般业务关系,啥业务关系呢?也就是说,我们是卖铝材的,他呢是装修阳台哩,但是他手里没有铝材,他得来我们手里买,买了以后再给你们安装。也就是说,我们是卖的,他是买的,就这样的关系,我们根本就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所以说,他干的活我们也不知道,当然更不能负责任。何况,这好长时间了,我们也没有看到这个人,也可能人家去别的地方买铝材了,那咱就不知道了。我给你们说的都是实际情况,你们也应该体谅我们,我们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嘿嘿,你们说是不是?”
刘全王荣听得浑身木然,对他的话回答也不对不回答也不对,面色毫无表情。
男的继续道:“当然了,面对你们的情况,我也感到深表同情,这个事情搁谁谁也着急,何况修阳台是一个比较专业的东西,扒高上低的,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了,我看着也心疼。我们这儿呢,天天都有装修的来买铝材,我给你们说说,让他们给你们修修,帮帮忙,但工料费由你们出啊!也花不了几个钱的,你们看行不行?”
刘全听得心里别扭死了,他这样连哄带偏的,不但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在这儿装了好人!甭管怎么说,他的“建材铝业”没有责任,所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无关!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一毛不拔!反过来你修阳台还得用他的东西,还得感谢他帮你的忙,承他的情!乖乖隆地洞,真会合算呀,真是做生意的,真是个老油条老江湖呀!年龄不算大,糊弄个人可是一套一套的。他突然想起,郭会长让他们来这儿,一是将他们推走了,二是让这个老板来摆弄我们哩,你看这个老板多会摆弄人!
他想和这个老板说道说道,但看这阵势是摆好了,他们是处心积虑地想对付我们哩!你看一铺一摆的,安排的是条理分明有条不紊的!他就又不想和他们生这闲气了,生不起耗不起!想来找个人修修算了,也花不了几个钱!但那样又岂不是太冤枉了太窝囊了!正趁了这个老板的意了!
正恍惚间,只听王荣道:“走,刘全,我们回去吧,我们不修了。”
刘全乖乖跟着王荣走出了“建材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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