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她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恍如冰雪消融大地回春,但此时,更好似一副倾城画卷。
李鹏成的视野被割裂了。
看不到高墙黛瓦,听不到胡同里的喧嚣,整个世界都快速的褪去,只有站在樱桃树下那个柔美如画的女孩。
明明认识很久了。
却陌生的好似第一次见到。
好像有一记重锤重重的锤在了他的心窝。
也好像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
他将她弃若敝履,可当永远失去她的时候,他撕心裂肺悔恨终身。
李鹏成仿佛梦魇了一般朝前走了一步,不知道何时,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他好像梦游一般的喃喃道,“小桥,你回来了……”
夏至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冰冷淡漠的目光看着本想兴师问罪却忽然成了这幅奇怪样子的李鹏成。
上辈子,李鹏成自然是娶了曲丽荷。
十年后,造纸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他也下了岗。
当时,他已经是厂长了。
按理说,他可以去别的单位,毕竟还有不少国营单位效益很是不错。
依照他的能力,做个副厂长或者主任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哪里都没去,据说整日里酗酒,整整一年一事无成跟个废物一样。
曲丽荷干脆利落的和他离了婚。
他们有一个儿子,归了李鹏成。
然后在他们离婚一年后,李鹏成找到了她的家,那时候,她和母亲在一家农场艰难的度日。
她们没别的本事,全靠编织草席维持生活。
李鹏成来了。
跪在夏瑾的遗像前痛哭失声。
他跟她说,他错了,他以为和曲丽荷会幸福,可是,他一直也忘不了她,他和曲丽荷在一起很痛苦,如今终于解脱了,余生他来照顾她和她的家人。
那时候,不单单是她和母亲,还有大舅家的表弟和小姨家的表妹,那时候,已经是九十年代了,一般人家的日子过的都可以,可她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
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当时无数个念头升腾而起。
可最后,她只有厌憎和恶心。
就如此时此刻的她,也还是这样的感觉。
夏至桥脸上早就没了笑容,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鹏成。
随后,她将小竹篓放在了西厢房的窗台上。
而这时候,陆彤也忙从屋子里出来,恰在此时,大门打开,夏瑾满头大汗的走进来。
杜梅本就心虚不已,可是事已至此,再也没有了回头路,要不然可就是鸡飞蛋打血本无归了。
她上前一步,推了一把傻乎乎的有点奇怪的儿子,声音急促的道,“阿成,你不是要问小桥点事吗,你怎么不问了?”
李鹏成似乎还在恍惚之中,没有丝毫准备,就被杜梅给推了一把,所以,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倒在地。
杜梅吓了一跳,忙又伸手一把拉住。
李鹏成终于回过神来,可即便回过神来,刚才的异常也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更别说,刚才小桥扫过来的那一眼。
恍如冬夜里吹过来的风,让人瞬间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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