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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中,被水绳索捆绑住的鹰钩鼻男大口地呼吸着,在试图努力挣脱束缚。
水乃是将阴柔发挥到极致的力量,却又因为这高妙神术的关系,同时拥有着超越人理解的强度,他就像是一只落网的鱼,如何奋力挣扎也改变不了现状。
他视线上抬,看到了墙壁上沿的缝隙,便让自己像是鲤鱼一样抽动起来,身子不断地撞上墙壁,重复了四五次之后,天花板与墙壁的缝隙之间,滑落下来一层浅浅的泥灰。
鹰钩鼻男大喜过望,张口对着还在下落的泥灰一吹,昊气便从口中掠出,这些泥灰便精准无误地变成了一只只灰虫,钻入了身上这水化的绳索之中。
水绳索中的昊气受到了沙尘的影响,开始剧烈地颤动,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发生了剧烈的交碰,唐纸的神术虽然更高妙,但是境界比他低,加上施加时间的流逝而减弱了许多,所以这样的交碰之下,数秒之后只听噗通一声水索便炸裂开来,变成水花溅落在地。
鹰钩鼻男连滚带爬地站立起来,脸上一抹深沉的杀意,他一挥手,地上积水中的碎屑便卷地而起,重新化为了他身上的那身工作服,迅速地掠出了工作区。
“王八羔子,就想阻止我的宏图大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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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拿下!”
比赛本来将会如期进行,然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却突然现身,对自己提出质疑,再加上言命者对自己所说的那句话……
林剑云很难不去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他此刻对自己今日将要死去这件事仍然将信将疑,但他相信自己不会平白无故的死去,以自己的实力,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死去,所以,只能是有人要杀自己。
国师和王尊都能遇袭击,自己在皇都里,又为什么会一定安全?
这个男人,诡异!
林剑云眼中的杀意越发地蓬勃,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事实的真相。
如果命中注定今天真是自己命运的终点,那么他将,逆天改命!
林剑云冰冷的话音让唐纸的双手不禁一僵,似乎语气中的寒意冻上了双手。
“林少侠,王朝法律规定过,除了对神明和皇室,我们有对任何事物提出质疑的权利。”唐纸转过身,望着林剑云,说出了小学课本里就会讲述的内容,“况且比赛一直宣扬的基调是所有人都是裁判,我买票来到了这里,那也是裁判之一,有对比赛规则提出质疑的资格。”
“好!”听到要将唐纸拿下,姬大妈和唐糖以及小吱心情都顿时火烧火燎起来,再听到唐纸的回应,姬大妈不禁在看台上带头鼓掌,这等时刻她仍然有功夫欣慰,没想到唐纸才跟了自己这么些天,就已经学会了这等嘴皮子功夫!
被十万人所注视的唐纸此刻只感苦涩和无奈,人心与人心的距离如此遥远,自己是想救下他,是想阻止一场灾难的爆发,然而这人却觉得自己是想加害他?
“我没有别的企图,我只是纯粹地提出我的质疑,既然无法改变什么事情,那我承认我的错误。”唐纸认真地说道。
林剑云的脸色却已经变得一片郑重,态度发生了重大的转变,摇摇头,冷漠道:“是么,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随意可以胡闹的地方,这场比赛有着无数人在观看,你随意前来一番打闹之后,然后又安然离开?而我,又是你能随意挑衅羞辱的?
我怀疑你,另有企图。”
他的手指微微一挑,那紫色的宝剑便又悬浮了起来,剑柄上方的灵山剑宗的白色剑纹图标,散发出强烈过阳光的亮度。
剑芒,便对着唐纸,相隔数十米,却如同正抵眉心。
场间骤然压抑下来,本来还隐隐有的那些议论之声,此刻全都被激散,因为似乎即将有血腥的画面,要在此地展开。
唐糖猛然从位置上弹射起来。
小吱不由捂住了嘴巴。
姬大妈更是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的双拳都紧紧攥在了一起。唐纸碰到了危险,她如何能坐视不理?只是这里人多势众,又在皇都中心一带,哪怕是她,只要暴露了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已经不敢再有刚才时候的松懈,颗颗冷汗从姬大妈的额头淌下,她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她内心中已经做好了拼死救走唐纸这个兔崽子的打算。
……
场间,林剑云的双目微微眯下,紫极神剑的剑光便更为浓郁。
唐纸猴妖面具之后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才什么品阶?黄阶下品,对方是谁?林剑云!地阶下品的战师林剑云!
“我只……”
林剑云似乎已经不想再给唐纸解释的必要,这柄紫光剑的剑身上划过一道剑光,而后众目睽睽之下,此剑便对着唐纸爆射而来。
他只动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而地阶下品的十分之一力量,也足够碾压数十位黄阶下品的存在!
刚才一剑是刺向地面,是威慑,而此刻这一剑,却正向躯干!
场间响起了阵阵惊呼声,喜好血腥战斗场面的人,则血脉喷张地瞪大了眼睛。
剑气扑面而来,只是剑气中的锋锐感,都让唐纸的头颅似乎正在裂开!
唐纸的双瞳骤然一缩,他的左腿本能立马弯曲,如同弹簧一样向后一撑,整个人便朝着后方迅速地退去,他后掠的速度自然不可能和剑速媲美,身体保命的本能让他不自觉地驱动了御水凡天诀,体内的昊气涌动,在皮肤地下形成了一道道蓝色的光晕。
袁涛见到这道熟悉无比的光晕,体内的本源力量似乎也受到了照应和牵引。作为世上最了解这神术的人,不禁诧异地朝前迈出了半步。
这人是谁,怎么用的是御水凡天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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