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微笑点头道:“没错,为娘想想,应该是你十三岁时拆了醉仙楼半层楼,为娘咬咬牙,变买了一处宅子加五个店铺,才把它买下来了。”
周处讶道:“我十三岁时拆过醉仙楼吗?孩儿记不太清了,可孩儿记得好像打烂过好多楼啊,店啊,娘你不会全买下来了吧。”
老夫人点头道:“是啊,只要是你拆坏的,为娘都会用合理的价格去盘下来,除非店家不肯,这么些年下来,整个阳羡城有一成的店铺,特别是全城九成的药铺医馆都姓了周,幸好这些年来吴国境内没有什么战事,阳羡城位置又好,所有的店铺基本上都有所盈利,否则你祖父你父亲挣下来的周家,早就被你打光了。”
周处与小草皆张着嘴巴惊叹不已,没想到老夫人竟在不动声色中,买下了这么多产业,阳羡城的一成店铺,至少也有一百家了吧,堪称富可敌城,让他二人惊讶万分。
难怪周处每天大鱼大肉不提,各种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只要周处想吃,跟下人说一声,管家就会想办法弄来。各种大补的名贵药材当零食般吃用,更别提周处从小到大,因控制不住的神力,经常性打烂家具屋舍,还有打伤下人甚至是达官贵人的公子,这个赔款修补等一切费用,似乎从来不用周处操心。
一直以来,周处都以为是父亲祖父积攒下来的祖传家业,足够他挥霍,却没想到是母亲大人在背后为他擦屁股,解决所有纷扰,还侥幸挣下这份庞大的家业。
周处悻悻地道:“那孩儿也是有功劳的,孩儿突然感觉我打烂的店铺还太少了,如果把全城的店啊楼啊都打烂……”
惹得老夫人瞪眼,周处认怂转移话题道:“母亲大人,哪个刘瞎子是您请的吗?这个老瞎子太可恶了,竟然公然败坏孩儿的名声,还把孩儿说成什么三横之首,像孩儿这么善良且志向远大的人被他如此恶意中伤,您说是不是太可恶了。”
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为娘不仅会盘下你所损坏的店铺,还会请药馆治好因你受伤的人,并给他们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不过呢,那些如刘瞎子等自尊心极强的伤者,为娘也没有表露身份,所以他们都不知道是为娘在弥补儿子犯的错误。”
周处也是聪明人,有些尴尬,搔头奇道:“刘瞎子我也打过吗?孩儿怎么不记得打过一个瞎子。”
“闹市纵马。”老夫人微提点。
周处奇道:“孩儿的骑术您是知道的呀,这几年已经练得人马合一了,那会踢到人呀。”
老夫人点头道:“还有强抢民女。”
一旁的小草恍然大悟道:“老夫人,是不是三年前,少爷为了救婢女小草儿惹出来的事非?”
周处猛地一惊,心中对这件事有点印象了。
记得当时他新得一宝马,宝马除四蹄雪白外,全身乌黑,绝对是极品良驹,取名为踏雪,刚刚驯服,于是从家中骑出慢步街头,准备出城试试踏雪宝马的神速。
却忽闻得童女的呼救声。
十五六岁的周处,正是正义感膨胀的时候,想也没想,拍马提速。
踏雪不愧宝马,神骏之极,提速迅疾,纵跃高急,急停如松,如臂指般听话灵活,这也是后来让周处爱上闹市纵马的原因。
不过当天却还有些不熟悉,所以碰翻一两个摊铺也属正常。
印象中,周处似乎是感觉一开始提速时,是碰倒了一两个摊铺或者还带到了一两个人,但为了救人,这些许小事,怎么会放在周处的心上,何况从那以后,他一次也没有碰到人或物。
而且如果不是今天母亲与小草儿提醒,他甚至早就忘记了这件纵马伤人的事,只记得后来是如何拳打恶霸打手,救下小草儿的一幕。
在当时,这是周处少有被母亲夸赞的一件大好事,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带着十余黑衣打手,正在强行拖拽着死命抱着一具尸体的小女童。
呼救的正是小女童,可惜,周边行人躲闪不及,根本不敢,也不敢惹。
周处远远就看到小女童那双无助的大眼睛,飞马赶到后,他什么都不问,直接开打。
三拳两脚,这些普通的打手如稻草般抛飞倒地。
哪个时候周处的神力也达到了八百斤,且能发不能收,所以这十余打手仅挨上一拳或一脚,已经个个重伤不起。
油头粉面的公子哥见势不妙,急忙抛出一份似乎是能保命之类的纸条,嘴里叫嚷着“欠……”
但才刚吐出一字,却被身法疾快的周处一拳击中小腹,抛飞上了半空。
周处当时还拉风的回了一句“欠揍不用告诉本公子。”然后顺手接住了飘落的纸条一掌拍成粉碎,再顺脚将抛落的公子哥踢出十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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