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海!”
如破口袋般甩飞拦在身前的家丁,神色狰狞的钱玉川犹如噬人恶虎,气势汹汹的找到了钱玉海。
“你当真要与我撕破脸吗?!”
端坐在太师椅上,表情莫名的看着似要吃人的胞弟,钱玉海道:
“玉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少跟我装糊涂!
杀我师妹,劫走齐修。
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额头青筋狂跳,钱玉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去参加宴席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
师妹死了,齐修也丢了。
光天化日能在钱府做到这两件事的。
只能是自己的好大哥钱玉海。
“你师妹死了?”
表情意外,钱玉海眼神微动。
这位齐先生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那龚艳我见过,虽不及玉川这般猛烈。
但一身功夫也是不弱,等闲三五个大汉根本就近不了身。
他独自能将其毙杀。
看来此人远非其展露出的那般文弱不堪。
见钱玉海一幅意外惊讶之色不像是装的,钱玉川心头微沉。
难道真不是他?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
师妹虽然是被偷袭杀害。
可废她双耳的两掌,掌力浑厚,出手狠辣。
心口那一拳更是劲力雄浑,连衣衫都被拳力扭碎了,没有经年苦修,一般人根本使不出来。
老大的尸童子虽然力大无穷,但都是蛮力。
如此精妙老练的劲道。
它不可能会使。
看来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回忆着细节,钱海川压根就没把杀害龚艳的凶手往齐修身上去想。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就算是龚艳绑住双手,闭上双眼,也能一脚将其踹死。
齐修杀人?
杀只鸡怕是都费劲。
深深看了钱玉海许久,钱玉川低哼一声:
“刚听说玉泽持你的印信去账房提了一万两银子?”
点了点头,钱玉海没有否认:
“确有此事。吴道长需要一万两银子购置药料,为父亲炼制还阳药,此事是我允许的。”
“嗬,还阳药,那妖道的理由还真是层出不穷。”冷笑一声,钱玉川眼珠转动:
“我那师门中也有能治人的妙药,大哥能否也拨给我一万两,我好为父亲去求药。”
听着钱玉川明目张胆的索要,钱玉海眉头一皱。
“那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一句话,你给不给?”
脸皮微微抽动,胞弟的泼皮无赖让钱玉海猛然捂着嘴咳嗽起来,半晌才缓过来。
“好!我给。”
满眼失望的扔出一把钥匙,钱玉海像是被抽干力气般依靠在太师椅上,双眼半闭:
“去账房拿吧。”
没想到大哥竟真的答应,钱玉川目露喜色,连忙将账房钥匙捡起快步离去。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钱玉海疲惫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手巾。
中间的位置,殷红一片。
……
宝河县外。
从暗道里钻出来的齐修长舒一口浊气,拍打着身上的土渣。
终于出来了。
不再受人制约,逃出生天的自由让齐修忍不住想要纵声大笑几声。
但一想到这里距离宝河县并不远。
便压抑住了这股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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