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周曹二人,陈淮生便怀着复杂的情绪直奔老家而去。
固镇位于蓼县最西北边,而元宝寨、罗汉堡、蜂桶岭、黑木崖则像四个手指一样伸出去,而手掌心就是固镇驿。
元宝寨相当于是小拇指,伸到最下端,而它的上方就相当于是无名指所在的蜂桶岭,再往上就相当于中指的黑木崖,食指则是罗汉堡。
陈淮生没在固镇驿驻留,虽然这里看起来还算热闹,比起竹沟关人不知多了哪里去了,甚至还有一个小坊市。
凭借着健步符的威力,陈淮生终于在申正时分赶到了家门口。
元宝寨其实不能只叫做一个村庄,而应该算是一个村寨聚落。
它所处的位置就像一个元宝,得名元宝塬。
四周高,往里走是一圈凹地,然后正中间是一处略高的平地,这也是塬之得来。
尤其是南北两面最高,北面唤作摩天坪,南边叫做遮云岭。
而酉河的一条支流被唤作长溪的溪流就从西面一处缺口流进来,沿着凹地包围着塬绕行,再从东南角缺口处流出。
相较于南北高耸的山岭遮断,东西两面就要低矮许多,只是一些逶迤的山包,而且其中亦有不少凹陷处,也就成为了进入元宝塬的交通要道。
陈淮生没有走长溪流出的溪谷边,而是走更靠北的小道,这里是从东面过来进入元宝塬的主要通道。
一座以前从未见过的木质哨塔耸立在路口,让陈淮生惊讶之余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
并不是所有元宝寨的人都住在元宝塬,实际上三千多人只有两千多人住在元宝塬,而还有一千多人分别住在东南面出了元宝塬缺口外沿着长溪两边谷地和摩天坪上。
摩天坪虽高,但山顶上却是一处平地,方圆大概有上千亩。
这里灵气十足,有近百亩被开垦出来种植嘉禾与玉麦,其余种植俗人所用粟麦,住着近百户,五六百人。
哨塔上的哨探也看到了独自一人健步如飞而来的陈淮生。
“来的人站住!”
陈淮生止步,抬头望去,一时间也没认出是谁。
元宝寨接近四千人,分成五个大姓,还有十来个小姓。
五大姓所占户数就有四百余户接近三千人,分别是陈、尹、郑、宋、邹。
陈、尹二姓人口最多,郑宋邹三姓次之,剩下的就是其他如黄、柳、孙等小姓。
“若是访客,请来人最好尽快回去,当下元宝寨这边很不安全,根本没法接待客人,……”哨塔上的人还算客气,“若是猎手,元宝寨很欢迎,寨子里正需要帮手来猎获。”
这后边就耐人寻味了,不欢迎普通访客,但欢迎狩猎者,啥意思?
陈淮生也懒得多想,“我是陈淮生,陈家十七房老六,……”
听得陈淮生这么一说,上边人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沿着梯子滋溜一下滑了下来,疾步过来,上下打量着陈淮生。
“十七房的淮生?你回来了,我是九房的二十二道生啊。”
陈淮生也有些风中凌乱。
这陈家若要分起来一共是三十多房,多年下来分支太多,而且每一房基本上都能牵扯三四辈,所以要让他一下子回忆起九房的二十二是谁,实在太为难人了。
不过人家自称二十二,也说了名字,陈淮生也能大概知晓谱系,反正都是陈家人。
“道生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还弄了一个哨塔了?”陈淮生和走近的三十来岁男子寒暄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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