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才踏入修行,又不是铜皮铁骨,一枪下去照样要凉。
至于鹧鸪哨,虽然枪法通神。
但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无路可走,陈玉楼都不想动粗强抢。
只是没想到,鹧鸪哨性格如此火爆。
动不动就强闯民宅。
“误会。”
“阿打,我这兄弟性格急了点,但我能保证,他绝对没有恶意。”
走到鹧鸪哨跟前,朝他使了個眼神。
同时,双手抱拳笑道。
“你们两个后生,好生无理,老汉都说了没有。”
“不不不。”
陈玉楼摆了摆手。
“我们所求的宝物,明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阿打怎么说没有?”
闻言。
老头心里瞬间起了防备。
他其实并非苗人。
而是从湘西辰州搬来。
辰州地界上,除了朱砂之外,最有名的便是赶尸之术。
而这门秘术又掌握在两大道门手中。
分别是金宅雷坛和胡宅雷坛。
他年轻时便出身金宅,只不过得罪了一位大人物,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隐姓埋名,逃来苗疆。
隐居北寨当中。
娶妻生子。
几乎和苗人无异。
此事是他最大的秘密,连妻儿都不曾告诉。
眼下,这两人,气质手段都非常人。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当年事情已经败露?
“没有。”
“你们两个要是再胡搅蛮缠,别怪我喊人了。”
老头眉头紧皱,神色阴鸷,直接开口赶人。
见他忽然态度大变。
陈玉楼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
这老头估计是误以为,他们是冲着他来的,当即摇头一笑。
“老丈别误会。”
“今日,我兄弟二人所求,不过那头鸡而已。”
说话间,他还不忘伸手指了指院中。
“它?”
老头眯着眼睛,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
但陈玉楼目光澄净,神情坦荡,不像说谎。
他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点。
不过,脸色仍旧显得有些生硬。
“这鸡我养了五六年,全靠它啼鸣,都不舍得杀了吃肉……”
啪嗒——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陈玉楼忽然摘下竹篓,从中取出一只牛皮纸袋拆开。
一捧晶莹剔透,雪白如银的细盐顿时哗啦啦流出。
“够不够?”
老头看的眼睛一亮。
苗疆大山偏僻,最缺的就是盐。
几乎成了硬通货。
三担米才能换一斤盐。
何况,陈玉楼带来的还是精盐,就这一袋,十担米都未必能换得到。
下意识就要答应。
但眼角余光飞快瞥了眼竹篓,里头盐巴似乎不少。
他一咬牙,“阿那你有所不知,这可是怒……”
啪嗒!
陈玉楼又掏出一只牛皮纸袋,啪的一下拍在石桩上。
“够不够?”
“这……”
老头懵了。
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豪气的人?
一言不合就是砸钱。
心头忍不住嘭嘭直跳。
但人性贪婪,他看似一个苗疆老农,但年轻时也是惯走江湖的狠角色。
硬是压下答应的念头。
想要试试能不能多敲几袋?
只是……
他还没有开口,就见到那个算命先生打扮的年轻人,嘴角微微勾起,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一瞬间,他恍然有种被人看穿,无所遁形的感觉。
“老丈,你想清楚了。”
“错过这个村可再没这个店了。”
陈玉楼随手捞起那包盐,意味深长的笑道。
“够!”
“两位兄弟大气。”
“老汉我这就来给你们抓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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