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未曾启蒙,臣今日先教世子《仓颉篇》,臣每念一句,世子只需跟读背诵尚可,至于认字写字须等先将第一篇背诵纯熟才可开始!”
李继岌看着自己面前打开来的课本,有些兴奋。
《仓颉篇》啊,这在后世是已经失传了的!
“苍颉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勉力讽诵,昼夜勿置。苟务成史,计会辩治。超等轶群,出尤别异。初虽劳苦,卒必有意。……”
这学习的过程,对李继岌来说只是重新认识一下繁体汉字的过程,好像不用学也能够顺下来,并不算困难。
卢子谐教的很认真,诵读的时候,摇头晃脑,声音抑扬顿挫,只不过听起来实在没什么美感。李继岌一边跟着他一起一字一句地背诵,一边暗自腹诽,这华夏读书人的音乐天赋,也许都是在这种呆板、单调的朗诵声中被消磨殆尽。
古人的学习方式,即单调又乏味。
说白了就一个字:死记硬背!
好吧,这是一个词,比“背”字要多三个字——不解释怕大家弄不明白,绝对不是为了多水些字数……
一个时辰之后,在发现李继岌很轻松地就能背诵第一段之后,卢子谐并没有为些感到惊奇。幼儿会背诵蒙学读物的有的是,有些三岁的孩童甚至还会背诵数百首唐诗,这对于今后的学问并没有多大用。
见到李继岌已经会背诵《仓颉篇》第一篇,于是卢子谐就令两个书僮取出笔砚,用清水研好墨汁。然后就开始教李继岌正确的握笔、运笔姿势,开始练习“永”字。在李继岌歪歪扭扭地将永字练习写过十几遍之后,卢子谐就在米字格纸上亲手写下“苍颉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十六个大字,命李继岌将每个字临写百遍,直到完全能够默写!
布置完作业,卢子谐就扔下李继岌和两个书僮,背着手很快就从房间里消失不见,直到午饭时都没有回来。
学堂自有规矩,中午是不准回家的,一直到下午四五点才可以放学回家……
吃饭休息的地方是在前院,卢子谐还专门给李继岌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实际上李继岌是很想跟那些族中那三十多个小叔叔和兄弟们在一起的。午饭是张枢带着人用食盒从王府送来的,四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卢先生怎么不回来了?”李继岌问道。
“卢学士还兼着晋阳城的通判,公务繁多,半晌午就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张枢回答道。跟着张枢来的两名侍女在桌上摆好,又盛了半碗小米饭,捧了茶壶,在身后伺候着。
李继岌在铜盆里洗了手,用毛巾完擦手,一边狼吞虎咽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张枢道:“张伴伴何时用餐?”
张枢道:“世子不用管老奴,莫要坏了规矩。”
李继岌停下手里的筷子,瞅了一眼站在一旁偷着咽唾液的何十二和康九两名书僮,“他们两人可以和我一起吃饭罢?”
张枢说道:“他们是世子的人,怎么安排是世子的事。”
李继岌大喜,于是招呼何十二和康九:“你们两人也一起吃。”
何十二瞅了瞅桌上的饭菜,又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们不饿!”
“从大早起到现在,能不饿么?坐下来吃!”李继岌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道,他又看了看王府里为卢子谐准备的一壶酒,又问张枢道:“那些护卫还守在外面院子里?”
张枢回答:“职责所在,这是自然。”
“那他们吃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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