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谷恰好回来,这一幕他看得真真切切。
我们大叫着小童小童,而小童,一岁多的孩子,躺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他嘴唇发青,面白如纸,一丁点的气息也没有。
我吓得哭了,儿子、儿子,你不能这么就抛弃妈妈啊。而赵小谷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他的双眼通红,而上一股戾气瞬间而生。他抬起双眼死死盯着两个仍站在原地发愣的嫂子。两位嫂子一见赵小谷满脸的凶悍,不禁也打了个寒战。二嫂哆嗦着说,“小谷,小谷,你可别胡来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赵小谷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话语,随手抄起身边的板凳一跃而起。
两位嫂子纵使四手也难敌一位父亲的板凳,没几下她们就一个个倒在地上嚎叫,鬼哭一般。赵小谷的父母早亡,很早就体会了没有父母的痛苦,因此骨子里对儿子有着深深的热爱。两位嫂子的哭声没有阻止赵小谷,反而将他的父子情深刺激地更是无以复加。他提着板凳,像雨点一样疯狂落在嫂子们的身上。
我哭了两声缓过神,伸手试了试小童还有微弱的呼吸,就对赵小谷大喊,“快去医院”。
赵小谷也醒过了神,这才撇下两个嫂子,接过小童飞奔而出。我跟在身后也跑了出去。
两位嫂子死里逃生,躺在地上面面相觑。
上天保佑,小童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回到只剩四壁的小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而这时院子里却突然热闹起来,两位嫂子带着她们的娘家人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两个哥哥紧跟在各自老婆的身后。
两个哥哥一改往日懦弱窝囊的形象,声色俱厉地指责赵小谷目无尊长,丢了先人的脸,更说我是个丧门星,搅得一家子鸡犬不宁。
赵小谷义愤填膺,瞪了两位兄长几眼,终归没有发作。他哼了一声后闷着头再也不吭声。
嫂嫂的娘家人看赵小谷不说话,鼓噪了起来,也开始了对我们的谩骂。两位嫂子应该没少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地把我诬蔑一番。
两位哥哥见赵小谷闷声不言,又见亲戚们群情激愤,就很讨好似的命令赵小谷好好教训一下我这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废物。
赵小谷开始像没听见一样,耿着脖子不予理睬。两位哥哥见一向对他们言听计从的赵小谷竟然对他们爱答不理,就更是气愤,竟然威胁着要断绝兄弟关系。
赵小谷抬起头看着他的两个哥哥,好像不认识似的。两位哥哥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赵小谷动摇了,他又看了看两位哥哥,慢慢地从腰间抽出了皮带,带着铁扣的皮带。
我一见之下心中一凉,当五味翻杂的情绪刚刚搅起,赵小谷的铁扣皮带已经抽到了我的身上。
刚还几种情绪交织的我,头脑中猛地一片空白。一股从外疼到心,又从心疼到外的痛楚让我僵硬、尖叫,尖叫、僵硬。
我开始还摇遥晃晃地站着,没几下我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爸爸,这就是你挑选的好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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