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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诚部大败,仓遑逃窜,察罕率军掩杀一阵,这才收兵回营,布诺在这一战中差点丢了性命,本想趁机灭了这股农民军,可是现实很残酷,新河城内粮草告急,已经无以为继了,
战争虽然比拼的是敌我双方的战力强弱,可是后勤亦是个不或忽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十万石粮草人吃马嚼,又分给新河城的百姓,这才不过半个月的功夫都快折腾干净了,
“还在军中还有多少余粮,”张翠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乐善好施是件好事,可是也得估量自己的实力,脱脱之前料想的一点也沒错,大都方面以燕赤木为首的群臣阴奉阳违,借口筹粮不易,迟迟未能凑齐粮草,使新河城的守军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后勤得不到保障,进不可进,退又不想辛苦打下的地盘,短短几天的功夫,张翠山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愁得白头发都添了几十根,
“宁晋城已然属于我大蒙古帝国范围,军中无粮的话怕是还得撤军,要不然守下去也只是损兵折将,”脱脱建议撤军回大都,另一方面再想办法筹粮,
“不可,”
“不可!”
张翠山和察罕异口同声发出反对的声音,二人难得意见一致,这话说出來之后互视一眼,不由得同时笑了起來,昔日的恩怨在这一笑中悉数消散,
“大哥有什么高见,小弟洗耳恭听,“现在蒙古军中虽然是以张翠山为主,但是他对察罕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尊重,
“不敢,大帅既然有问,那末将就如实说了,新河城地理位置太过重要,已是北进大都最后的屏障,朝廷就算无力增兵,也绝不能撤军,要不然一旦农民军联后北上,大都就有危险了,如果供给实在困难的话,那咱们打下的宁晋城倒是可以拱手相让,“察罕大胜一场之后扬眉吐气,心下的那点纠结已然随之而去,眉宇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和自信,
“大哥所言极是,我已飞鸽传书又催他们了,如果到了明天再无确切的消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翠山眼中掠过一丝杀气,这回是动了真怒,
“现在军中所余的粮草还能支撑几日,“张翠山回头问脱脱,
“最多不超过三天,现在战事已经结束,停止训练再减半,另外不再施粥米的话,还能再久一些“脱脱身为当朝户部尚书,这些数据张口就來,
“不能减半,不过训练可以稍停一下,另外城中百姓的米粥照施不误,绝不能马虎,粮草的事我來想办法解决,“张翠山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新河城的民心,可万万不能半途而废,
夜幕降临,张翠山依然等不到大都方面的消息,当即提了三千轻骑回大都,这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节奏,
新河城的城防大权交给了察罕,而脱脱还要继续主持施粥发米工作,所以也留在了新河,而安泰就不愿意留下了,借口三哥也是当朝有数的大人物了,身边也得有个跑腿听使唤的人不是,安蕾亦是其纠察院的得力助手,张翠山不便拒绝,是以这两姐弟一个也沒落下,都跟他一块回去了,
队伍一路疾行,在经过上次和程峰等人交手的地段时,张翠山忽地勒住战马,招來纠察院的一个下属道:“四号,本帅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这个时候他忽地想起看似敌对却又对自己视若兄弟的黑水军诸人,赠粮赠霸王枪又赠火铳不说,不知道做了多久的作战准备一见自己就撤军,甚至还威胁张士诚部再不撤就联合蒙古军一起攻打张士诚部,当时虽然离得远,可是六识灵敏的张翠山还是听到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武功路数,和察罕等人明显不是同一种心法,当问及伯颜、安蕾等人的时候他们的回答都是吞吞吐吐、言之不详,还有他发现了自己具有不下于察罕的战略战术之能,这可不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做过的事,
张翠山还沒自大地认为是自己第一战就能和察罕、脱脱这等沙场宿将相提并论,甚至犹胜三分的天才人物,
他对自己是否就是黑水军大帅张翠山这个身份产生了怀疑,这才委托四号调查员去调查一下张翠山这个人,
四号是张翠山主政纠察院之后才招收的心腹,执行力极强,身手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对黑水军所知不多,而对于黑水军大帅张翠山亦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派他去调查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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