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方平突然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苏氏被丈夫的怒气吓得不轻,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方平气呼呼的,却不说道,只是让大妹、小妹和双儿赶紧去将方武找回来。苏氏感觉不对劲,拉了矮凳让丈夫坐下。方平顺了顺气,将他从外面听来的事情跟苏氏说了,苏氏当场吓得瘫在地上!
方平见苏氏瘫了,反而冷静了些。他扶起苏氏,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不容易才将她弄醒。
他看着六神无主的婆娘,说道:“你也先别慌,或许其中有啥误会,等二郎回来再商量个法子吧。”
苏氏顿时嚎啕大哭:“儿子都快没了,你还不慌!你不心痛俺心痛!他可是俺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没事你去惹那天杀的干嘛!你要是没了,叫娘怎么活啊!……”
她嚎着嚎着,突然对方平说道:“你赶紧去将大郎叫回来,让他领着弟弟逃命去吧!”
方平哼一声,说道:“人家可是卢国公,是跟皇上打江山的大将军,哪个地方没有他部下!他们能逃得哪去,不如等那小畜牲回来,老子押着他去卢国公府认罪,任打任杀由得人家!”
苏氏哪有其他主见,只顾继续大哭!
城西高阳公主府。
高阳听得侍女涟漪的禀报,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那小伙计曾经赢了国子监许昂许郎君,后来又要挑战程霸王?”
涟漪连忙解释道:“依奴婢所打探,确是如此。那方姓小伙计,半个多月前,为了替东家出头,结果打得死去活来,后来被扔进永安渠中淹得奄奄一息,送回去后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听说就是被程三郎打的!”
高阳一听,这就奇怪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连小孩都明白的道理,这小伙计怎么就犯糊涂呢?
“涟漪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得了什么厉害的暗器呢?”
涟漪说道:“可是听说他们比的是拳脚啊。再说了,奴婢还听说陛下要派人去仲裁,估计没人敢使暗招吧。”
“那他还去若程霸王,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程霸王总是去缠那侯家大娘子,莫非他们是合伙演戏不成?”李二家的姑娘高阳公主,虽然脾气不小,但智商还是没有欠费。
涟漪又哪里想得到其中原因,说是城里处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事,谁也说不清楚,但据说卢国公放出话来,若是程三郎打输了,就打折他的腿!
高阳饶有兴趣地说道:“本宫最讨厌打打杀杀的鲁莽之辈,但许昂人称才子,这小伙计算学却能赢得了他,倒是值得本宫去看看!”
“公主殿下,那是否去通知驸马都尉?”涟漪提醒道。
高阳哼了声,说道:“他看他的,本宫看本宫的!他巴不得本宫不甩他,好去找他的青梅竹马!你且去要个雅间,到时候我们……”说着,她贴到涟漪耳边,轻声交待几句。
城南永平坊,永安渠边上,一座装饰亮丽堂煌的楼阁,传出莺燕欢声笑语。那是长安官员士子们最向往的去处,闻香阁。
三楼一雅间里,数名年轻男子各自抱着一位美娇娘,正在开怀畅饮。一个斯文的男子端起酒杯对旁边男子说道:“二郎,咱们干一杯!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那男子应声站了起来,他哈哈大笑向对面男子说道:“杜驸马爽快,咱们干!”
原来斯文男子叫杜荷,却是名相杜如晦家次子,他与房遗爱是连襟,尚城阳公主,李二的第十六女。
而他敬酒的那位却是长孙无忌嫡次子长孙涣。长孙温身材高挑,长相也斯文,他举杯脸带喜色说道:“大家共饮此杯!二郎感谢诸位兄弟,若是在下求亲成功,他日必重谢大家!”
一帮人起哄道:“长安一文一武,长孙二哥就是那一文,文采斐然,风流倜傥,一定马到成功!”
“那中书侍郎岑文本家二娘子也是长安第一才女,除了长孙二哥你,还能有谁配得上她?”
“二娘子配二哥,正好合适!都是二!嘻嘻。”
……
那长孙涣听得眉开眼笑,手里不曾闲着,用力捏了下身边娇娘鼓胀的胸脯。那娇娘吃痛,嗔道:“讨厌!怀里抱着奴家,却想着别个娘子!有本事你去摸她去啊!”
杜荷在旁边笑道:“哈哈,那位不急的,长孙二哥将来将她娶了回去,自然想怎么摸都行!再说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别说长孙二郎,连本驸马都想摸你!”
长孙涣跟着哈哈大笑,过了一会他叫停大家说道:“闲话少说,在下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在下听闻许昂被一个小伙计给赢了,搞得他在国子监脸面无光。后来这小伙计要和程霸王比武,相信这事你们都知道。”
大家都纷纷道是。
“据说开始长城人人皆说他们是演戏,但在朝堂之上,许昂他爹激得卢国公当场保证真打,而且皇上还答应派人仲裁。这小伙计半个月前就被程霸王打得半死,看来这场比武是个必输之局。不知大伙想不想玩一下?”
“长孙二哥,坐庄还是坐闲,怎么个玩法?”一位个头、年纪偏小的男子说道。
长孙涣笑道:“张四郎,果然是个爽快人。按理我们要是坐闲,长安城谁敢做庄。但是这回是死局,必杀局,咱们还是做闲家来得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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