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元霜刚要爬起，被宁嬷嬷又是骂又是推的，半天都没起身。
这声姑娘，倒是让打得很是过瘾的宁嬷嬷讪讪地收回了手脚，到底也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好看的。
如此想着，却见几丈外的亭粱之后有人在给她打着手势，她顷刻间脸色一变，来不及酝酿一下情绪，又倒地哭嚎了起来。
她轻轻咳了咳，又抬头看了看日头，这会儿父亲该是下朝快到家了吧？
又想到之前被元霜扇的巴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便把元霜用力一推，元霜没防备，惊吓之下便被推倒在地，差点磕破了膝盖。
宁嬷嬷却是把眼一瞪，看着元霜的眼色像恨不得撕了她一般：“进了你们玉兰苑，也不知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要被打得遍体鳞伤！你个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们都是一伙的，只准自己笑得开心，却不让别人好过，我可都记着的！想让我到院子里去说话，不就是因为怕我在这门口一闹，坏了玉兰苑的名声不说，还引了老爷或者老夫人的人来吗？我就是觉得我家姑娘冤怎么了，眼下只能躺在床上，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你们……你们可真是欺人太甚！这还不是嫡女苛待庶女吗？呜呜……我那苦命的姑娘……”
又因为有了罚苏念晴那一遭，苏念语若是落到了刘姨娘手里，惩罚肯定是不会轻的……
也不知是何时站在了那里，看到了多少，听到了什么。
元霜饶是性子再好，也觉得宁嬷嬷不可理喻，原本和和缓缓的语气中无端多了一丝冷意：“宁嬷嬷也是苏府老人了，应该知道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能做，您这样贸贸然来这里寻大姑娘的不是，总是要拿出证据来。”
元霜想到这里，眉头锁得越发深。
苏念语带着徐嬷嬷及元香一起走到外院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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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里多憋气，总要记得彼此的身份，纵使生母是刘姨娘，老夫人又待她极好，却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个庶女的事实；而大姑娘再怎么被老夫人嫌弃，总还是苏府的嫡女。
与其说是问宁嬷嬷，还不如说是在提醒。
二姑娘找茬失败，还沉不住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了一通气，也不知是抽的什么风，抱的是什么心态。
想来也不是一股脑儿豁出去闹的，到底是想到了之前她被打得晕过去的那一遭，应该还是心生畏惧的吧？
苏念语这些话，宁嬷嬷偏偏只听进了“打了我的丫头”这几个字，止不住又恶狠狠地瞪了瞪走向大姑娘身侧的元霜。
有清脆的声音不慌不忙地响起：“宁嬷嬷，你刚刚不是还哭喊得挺大声的嘛，还打了我的丫头，怎么现在看我来了就停手了呢？”
元霜看宁嬷嬷如此，倒是很有耐心：“宁嬷嬷，事实不是您所想的那样，不如到院子里说话吧！”
苏念语走了过去，明明是面带笑容的一张俏脸，看在宁嬷嬷的眸中却是如蛇蝎一般，她不自觉地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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