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了殷家沟,百十人的马队渐渐放缓了速度,狂奔了几个时辰,就算马受得了,人也受不了。虽然都是习武之人,可并非人人都擅长马术,如此长途奔下来,自然少不了有些腰酸腿麻。
一听前头传来歇息一会,等待王大人号令。众多汉子纷纷下马,跺跺脚打打拳,活动活动筋骨。
那些个常年骑马马术超群的,自然是下了马站立一旁看笑话。
蒋宝蟾内里穿着金丝软甲,背着新近打造好的承月,一人一刀一身甲,加起来有近三百斤,别说他连连叫苦,就是身下骑着的马儿也受不了,一歇下来别的马在悠闲的吃着草,唯有蒋宝蟾身下那匹,原地站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有那的,眼见蒋宝蟾背后巨大的兵器甚是好奇,仗着说既然大家是在一个队伍里,自然就想借此机会拿来一观。
小侯爷出门前,用眉笔点了一脸的麻子,唯恐被人瞧出来,又特地让金珠替他画了个粗眉,贴了个大胡子。眼前的完全就是一个麻脸粗眉毛,还长脸络腮胡的三十来岁的汉子。
加上刻意换上的粗布衣物,完完全全就是哪家不入流的门客或者干脆就是哪家的护院。
本来这种人,丢到人海里都不会引起丁点儿注意,但身后那柄宝刀可是太过扎眼了,虽然用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可从包裹的形状就能判断出,绝对是一柄刀,还得是一柄常人无法胜任的重刀。
眼见有人来借,宝蟾自是不允,可直截了当的不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只得临时编造了个师父有交代,此刀出鞘便要见血的幌子。
不过从各人神色来看,明显是不信的。
小侯爷原本以为这些人会死缠烂打,继续纠缠。不过显然是想的太多了,除了有些人偶尔会带着好奇再看上一眼,大多数人则是互相间打个招呼,返回自己马匹身旁,摘下水囊,蹲在路边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他们偶尔撇一眼小侯爷,小侯爷也在悄麽着打量他们。
张家来的几人,除了那个常年跟在张知府身边的马脸汉子他认识以外,都是生面孔。王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来了一人,不过好在宝蟾也瞧着面熟,具体是负责王家哪个店面的掌柜,他记不太清。只隐约记着这个人平日里一副温吞吞的模样,想不到还会些武艺,如今背了一对铜锏还真有些高手模样。
萧家本是诗书世家,遇上这种动拳头的事情,自然是没什么人才,只来了数名护院,此刻正蹲坐一团小声嘀咕什么,离得太远,也听的不太清。
加上小侯爷刻意拉开距离的广益侯府二十余人,剩下的应该就是谢家李家马家的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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